思璇走进去,细细打量着这储秀宫,春日里,一树梅花还未花开,只剩下墨绿色的叶子,显得格外萧瑟,她移步向内走去,正要打开正殿的门,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谁让忻嫔到此处来的!”
思璇被吓了一跳,一回身,身着浅紫色裙子的陆湘漪站在身后,一向平静的脸上满是怒气。
“你吼什么呀?本宫是来拜见姐姐的。”
跟在陆湘漪身后的小德子脸上满是不悦,“回忻主子的话,万岁爷早就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来储秀宫来打搅,难道忻主子不知吗?”
不许人来打搅?思璇扭头望向忍冬,她确实不知此事,心中有些颤颤,“我≈ddot;≈ddot;≈ddot;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我这就走,还不成吗?”
才回身,就瞧见一席深蓝色倭缎的弘历目光幽深地站在储秀宫门口。
弘历一步步走到忻嫔跟前,“谁叫你来这儿的?”他声音沉沉的,好似幽深的古井无波澜,听不出一丝情绪。
思璇脸上一阵苍白,她忙福身道:“奴才参见万岁爷,万岁爷≈ddot;≈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谁,叫你,来储秀宫的?”还是这句话,还是一样的口气,叫人心中沉甸甸的。
思璇有些委屈,她入宫半年了,弘历还从未和她这般说过话,声音之中带上了哭腔,“奴才只是听说储秀宫富丽堂皇,且庆嫔姐姐为人和善,特来拜见而已≈ddot;≈ddot;≈ddot;≈ddot;≈ddot;”
弘历望着储秀宫正殿的匾额,“那从今儿起,你记住了,除了庆嫔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储秀宫来,这是圣旨,抗旨不尊者,死!”
他的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可其中的杀意却是凛冽的,思璇险些摔倒,急忙跪下道:“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ddot;≈ddot;≈ddot;这就走!”
弘历伸手将她扶起来,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擦她额上的冷汗,“瞧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放心,朕舍不得呢。行了,二月的天儿还是冷的,回去吧。”
思璇看着他的脸色,分明是温柔的,可是却显得格外难以亲近,眼中渐渐涌上泪水,“万岁爷,奴才≈ddot;≈ddot;≈ddot;真的不是故意的,奴才只是≈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弘历将帕子随手一扔,脸上露出一抹笑,“嗯,朕知道,回去吧。”
思璇一行斗败的公鸡似的,惶急地出了储秀宫。
闹哄哄的一阵,待忻嫔等人离开之后,陆湘漪福身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弘历颔,“起身吧,”他走近正殿,绣架上还挂着丝线,这么久了,上面居然无一丝灰尘,“难为你了,庆嫔。”
陆湘漪沉静摇头,“奴才本就无事,能守在储秀宫,已经很好了。”想了想,还是退出了正殿内,留弘历一人怀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