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有些赧然,这茶叶是有些旧了,可是见弘历如此看重永琪,她也觉得一阵欢喜,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额涅这里什么都有,你自己留着喝就是了,何苦送来呢?”
永琪抬头看着自己的亲额涅,才过四十,她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就连鬓角都染上了霜华,“额涅放心,儿子会好好读书,给额涅争光,绝不叫额涅失望。”
听他如此说,愉妃更觉对不住这儿子,自己在后宫之中不得脸,母家不显,儿子只能靠着自己,她握住永琪的手,“你心中有鸿鹄之志,额涅自然知道,不过≈ddot;≈ddot;≈ddot;≈ddot;≈ddot;≈ddot;咱们母子势单力薄,只能处处依靠皇后娘娘,你可要记住收敛锋芒这四个字,别成了靶子。”
永琪颔,“儿子明白,额涅顺从皇后是为儿子,儿子刻苦努力,亦是为额涅。”
到了十二月份,天气越冷起来,储秀宫地龙烧得旺旺的,暖如春日。一众服侍的宫女太监更是脚步轻轻,不敢惊动小榻上沉睡的人。
焕春瞧了瞧时辰,“快一个时辰了,还睡着呢?”
抱夏颔,“可不是嘛,从前怀小主子的时候是胃口不好,现在这般贪睡,若是个公主,必定是个沉静的性子。”
焕春蹙眉,瞧着榻上的人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这可不成,马上就是晚晌时分了,若是错过了,夜里又要传宵夜,再积食了可就不好了,我去唤主子醒来。”说着,轻轻打起帘子走进去,正要说话,啷啷作响的珠帘已经将榻上的人唤醒。
作养了整整六个月,若翾的脸色好了许多,手指恢复了从前的纤长白嫩,她轻轻抚上额角,“什么时辰了?”
焕春在热水里加入了玫瑰香精,绞了热帕子递过去,“已经申时末了呢,主子没瞧见外边都擦黑了?抱夏,倒一杯牛乳茶来。”
抱夏应声,才递在若翾手中,外头小德子弓身走进内室。“离主子远些,你身上全是冷气。”
小德子听抱夏这么说,不好意思地笑笑,向后退了两步,“主子,翊坤宫那边传来话,皇后娘娘动了。”
有了身孕的人身子格外畏寒,焕春寻来了大红色猩猩毡斗篷披在若翾身上,“现在天都黑了,储秀宫和翊坤宫虽然离得近,但外头天冷,地又滑,如今天色也这般黑了,主子快别去了。”
“我真是睡了多久都觉得困,”若翾昏昏沉沉的,“不过皇后娘娘生产是大事,咱们可不能不去,叫人拿住了错处是个麻烦,备辇,翊坤宫还是要去的。”
抱夏等人心知是拦不住的,取出新做的乌拉貂皮大氅,戴上昭君卧兔,备好了手炉。又命人事先准备了轿子,拿熏笼先暖上,小德子打了四个听差苏拉细细将去路查点着。
若翾瞧着自己厚厚的这一层,有些好笑,“叫你们这么妆扮,才两个多月的身孕像是四五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