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春拥住她瘦削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她,“不会的,想想看纯贵妃做了多少恶事?派人诛杀你我主仆三人、害死七阿哥、害死九阿哥、害死十阿哥,甚至还有不知多少万岁爷的子嗣折损于她手,您并无错,只是自保而已。”
若翾软软地伏在焕春肩上,目光涣散,“对,我是为了自保,自保≈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景仁宫内,一众宫女来来往往,忙着将殿内的镜子、水盆以及一切可以照见人影的物件遮住,苏青鸾惊恐的嘶吼响彻整个寝殿,她两只手颤抖着,却不敢抚上自己的面庞,脸上、脖颈上的痛楚、瘙痒,在告诉她那不是一场噩梦,是真实!
紫萝熬好药端进来,尽职尽责地伺候苏青鸾,苏青鸾一把握住她的手,手中滚烫的药汁泼出来,紫萝嫩白的手一片红肿,“你有没有问过太医,本宫的脸还能恢复吗!啊?你说话啊!”
紫萝露出迟疑的神色,想了想才道:“奴才帮主子问过了,只是那药方对主子身子损伤太大了,奴才以为≈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你以为什么!你个蠢奴才,”苏青鸾重重地给了紫萝一个耳光,“本宫一定要医好本宫的脸,哪怕是毒药!你去传张义之来,命他马上配药。”
跪在地上的紫萝眼中流露出恨意,听到她这么说,当即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苏青鸾手忙脚乱地寻出帕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瑟缩在床榻之内,眼神惊恐。
养心殿内。
弘历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色布腾巴布朱尔,叹息一声。“以你所犯之罪,本该落得和策楞同样的结局,可是为了和敬,朕已经是一再宽宥于你了。”
圈禁了一年之久的色布腾巴布朱尔不复从前的意气风,生起了细细的胡髭,连鬓边都有了华,“儿臣有负皇阿玛和公主。”
弘历站起身,眼神沉沉地看着额驸消瘦了的脊背,“朕圈禁了你一年,和敬也为你担忧了一年,她是朕和孝贤皇后仅存的孩儿,朕纵然可以不看着你阿玛的颜面,却不能不顾念于她。”
色布腾巴布朱尔置于两侧的手上青筋暴起,脊背越挺直。
“前往平乱的大军之中,缺少一名领队大臣,你可随军前往。”弘历走到色布腾巴布朱尔跟前,石青色缎补绒花纹皂靴顿住,“男子建功立业要紧,莫要自矜于身份。”
色布腾巴布朱尔重重叩,“儿臣,遵旨。”
弘历转身,背对着他,摆摆手,“吴书来,送额驸回府。”
吴书来弓身,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色布腾巴布朱尔出了养心殿。
前朝事多,后宫也不平静。弘历揉揉眉心,“纯贵妃眼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