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之拱手道:“启禀皇上,令主子脉象虚浮,时缓时促,面有黯紫之色,又有胸闷之状,根据微臣从前的脉案来看,该是有小产之后的身心烦闷,加之骤然失子,心脉受损,有心悸之兆。这种病≈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弘历不想听他背药书,只道:“如何医治,朕便交给你,若是治得好,官升一级,治得不好,你自己掂量。”
张义之颤巍巍地提起笔,眼下只能以淡竹茹汤缓缓温养,以沉香永寿丸理气血。
一路疾走出了储秀宫,张义之深深地呼吸一阵,想起旧年纯惠皇贵妃之事,能下那样狠绝之手的人居然是如此苍白羸弱的模样,他摇头笑笑,这≈ddot;≈ddot;≈ddot;又与自己何干呢?他也不过就是个太医罢了。
床上的人轻轻一阵嘤咛,睁开了眼睛,初初醒来,眼中还带着一丝懵懂的雾气,弘历垂看她,“翾翾?”
若翾定了定神,这才看清眼前人,“万岁爷?”她坐起身,摸了摸弘历的胡髭,清浅一笑,“竟是真的,不是做梦呢。”
弘历心中大恸,抚上她的梨涡,“病了为何不早说?”
睡了大半日,若翾精神好了许多,长披散在两肩,用久了蔷薇油,她的间传来脉脉的香气,靠在弘历厚实健硕的臂弯,她嘘出一口气,“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精神差些,若是说出去,又要闹将起来。”
弘历轻抚她的长,“朕会让太医好生为你调养,绝不会留下痼疾,别怕。”
若翾直起身子,望向弘历的眼,“奴才不怕,一别两月,万岁爷心中最为忧烦之事可解决了?”
弘历颔,“大小和卓之乱已经平息,只是霍集占兄弟遁逃,朕让兆惠追剿去了,眼下还有一桩烦心的事,”他顿了顿,“只是山西蝗虫闹得厉害,陈宏谋手下人捕蝗不利,让朕削官了。”
若翾蹙眉,捋着弘历的臂膀,沉思片刻之后道:“如此说来,山西可有大旱?”
蝗灾与大旱往往相依相伴,山西历年以来,时常大旱,弘历闻言,握紧若翾的手,也有些泄气,“朕自问不是愧对天下万民的皇帝,也属朝乾夕惕,山西旱灾蝗灾不能决,莫非是朕为政有失?”
他眉心紧皱,眸中亦流露出难以掩盖的失落,“万岁爷英明神武,天纵英明,连康熙爷都说您是福泽深厚之人,您怎会为政有失呢?旱灾乃是天灾,并非人祸,万岁爷所思所虑当是如何解决,而非自苦。”
她的声音清和柔软,宛若一泓春水般的润泽,弘历笑笑,“两个月不见,学会奉承人了。”
“听说万岁爷最近极为宠爱豫嫔妹妹,奴才虽然愚钝,但也知道防微杜渐。”若翾话中带着一股子酸味,说是玩笑,却也真心。
弘历紧紧握住她的手,“朕后宫之中有这么多人,但唯有你分量最重,没有人能同你相较。”
承乾宫西偏殿内,李毅府细细诊脉之后,眉心越紧皱,“这也怪了,为何微臣所配之药仿佛无一点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