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很好,”弘历脸上露出笑意,“你的字同朕的字真是越像了,深得朕的真传。改日朕老得批不动折子的时候,便由你来写,那班老臣届时也已老眼昏花,定然看不出来。”
若翾神色一变,有些惴惴道:“奴才不敢,此乃国政,奴才是后妃,岂能参与朝政?”
弘历握了握她的手,“不过玩笑耳,翾翾不必如此。”
乾隆二十七年三月初一,跸驻海宁陈家私宅,以隅园为行馆休憩之处,并命名为安澜园,命工部仿建于春宇舒和,亦命名为安澜园,是为圆明园园中园之一。
离开隅园,在焦山跸驻数日之后,已是四月。
海棠庵内。
太后供上一炷香,虔诚下拜,跟在她身边的宫女汪芙葳扶着老太后起身。
苾芬、若翾等一一跟在太后身后出了海棠庵,庵外油菜花盛开,青山为屏、鹅黄为带,太后握住若翾的手,神情之中是难得的慈和欣悦,“贵妃有了身孕,正该回京安养才是,如今旅途颠簸,实在不利于腹中皇嗣。”
若翾垂,恭敬道:“奴才无妨,多谢太后娘娘关怀。”
太后看着她纤细的身姿,蹙眉道:“贵妃应当好生作养身子才是,为母者这般纤弱,于子嗣也不利,哀家同皇帝商议过了,依着皇帝的意思,明日后妃便随同哀家回京,命钱谦益好生给你调养,定要给哀家生出个健康活泼的孙儿来。”
若翾有些不解,“调养之事自然交给太医,奴才不敢打搅太后娘娘。”
太后拍拍她的手,神色和悦,“哀家那里日日做着药膳调养,左右贵妃也是要用安胎药的,哀家照顾贵妃乃是理所应当之事,这般皇帝也更放心一些。”
闻得太后此言,若翾了然,依着太后对自己的偏见与不喜,定然是不会如此顾惜,但若是弘历≈ddot;≈ddot;≈ddot;她垂之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太后娘娘如此照拂,奴才自然感激不尽,愿听从太后娘娘安排。”
太后满意颔,复又望向苾芬,“皇后身为后宫所有阿哥公主之嫡母,也有照拂贵妃身孕之职责,你可明白?”
苾芬面色一僵,只得道:“儿臣遵旨。”
太后深沉的目光看了苾芬半晌,见她已有闪躲之意,才道:“如此,便命庄亲王等去准备回京之事。”
戴恩如弓身,“嗻,奴才这就去传旨。”
若翾隔着太后,淡淡扫了苾芬一眼,苾芬恨恨地移开目光,马蹄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五月初四,太后一行人返回圆明园。
陆湘漪抱着永琰,笑看若翾,“你本是最不爱吃酸的,一有了身孕,宫中的杨梅便紧着你一个人用了。”
若翾亦有几分赧然,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又捻起一颗腌制好的梅子。
两岁的永琰抱着一个佛手把玩,小小的身子养得极好,头上扎了两个小小的元宝髻,极为可爱玲珑。陆湘漪握住若翾的手,“不是不许你吃,这是不能这么吃,眼看着便是晚膳时分,你这么吃,酸倒了牙,晚膳还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