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请她坐下,面色平静如风暴前的大海,“皇上明年正月要南巡一趟,咱们的大事可以做了。”
永珏眼睛一亮,“如何做?”
若翾冷声道:“既然要来辉那拉氏下皇后之位,就必得让她再无翻身之可能。等闲之事自然不能废后,但若是她在国宴场合之上有失国体,那这皇后之位,她不想让贤,也得让。”
永珏颔,“那你想让我如何做?”
若翾从多宝阁最下面一层取出一封手书,“这是我让人学着皇后的字迹写的一封手书,现在缺的是皇后的凤印。”
永珏蹙眉,“凤印本是在皇太太那里的,前日已经送回翊坤宫了,只怕不好下手吧?”
若翾讥诮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想要接触皇后的凤印,不难吧?”
永珏了然,“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好,凤印之事就交给我办。还有呢?”
若翾接着道:“这一回南巡随队的护卫,该是由忠勇公安排,最好便是咱们的人稳妥。”
永珏沉吟,“小舅舅怕是没有功夫,倒是四额驸福隆安可以。”
福隆安,倒也不失为一个得用之人,“也好,至于旁的事,我会亲自安排,绝不会让公主失望。”
永珏握住若翾的手,“令贵额涅从不让人失望,这一点,儿臣对您是很有信心的。”
待永珏离去之后,若翾写了一封信交给小德子,“送到礼部尚书府,到时候,德保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小德子接过信,“奴才这就去送信。”
一时小德子离去,东梢间之内只余若翾一人,她轻轻嗅了嗅梅花清冽芬芳的香气,脸上现出颐然的笑容,“这一回,我要她,再无翻身之力!”
礼部尚书府。
德保将信看完,收在了书房的暗格之中,他的夫人抱着才出生不久的幼子英和站在他身旁,“老爷,你可要按照贵妃娘娘的吩咐去做呢?”
德保回头,恨声道:“这是自然!我索绰罗德保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官,但也绝不是任人欺辱的无能之辈,我的女儿入宫五年,不过十九岁就死在了宫里,若不是贵妃娘娘,这仇咱们也报不了,如今咱们和贵妃娘娘应当同仇敌忾,更何况,依着贵妃如此的宠爱与所生出的阿哥,来日之尊荣未必不下于皇后,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你不必声张,此事我们自有料理。”
夫人颔,“妾身明白。”
德保写了回信,交给守候在门外的小德子,恭敬道:“贵妃娘娘但有驱遣,我自当从命。”
小德子欠身,带着信回了储秀宫。
若翾看了回信,命抱夏妥善收起来,焕春端了一杯茶来,“陈总管到了。”
若翾抿了一口茶,“让他进来吧。”
陈进忠应声走进来,“奴才陈进忠请贵主安,贵主万福金安。”
若翾道:“总管不必多礼,抱夏,搬个小杌子来,让你陈总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