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根底之处,还是在刘知远的幕僚各有私欲,而眼前的这些人,却都是一门心思替南安侯爵府效力,光是这一点来说,驭下之能的高低,昭然若揭。
“在下愿陪君侯去招募新人。”方少群拱手道:“在下略通兵事,想来是帮的上忙。”
“方先生也说略通兵事,这里怕是没有人敢言知兵。”徐子先道:“方先生肯帮忙,真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君侯称我一声凤岐可也。”方少群道:“既来南安,当然要效力,若总是生份客气,在下只好求去了。”
“凤岐的脾性和我很对盘。”方少群的语气很不客气,徐子先却并不以为怪,而且一脸欣喜的夸赞起来,有徐子先的表示,李仪在内的所有人,不免也是跟着附合了几句。
方少群对众人的看法不是很在意,但能得人肯定,融入群体之中总归是好事,当下孤傲的脸色也转变了不少,也是向着众人拱手致意起来。
……
“老子差点死球在京师……”
林二出去近两个月,回来隔天之后,林大请了半天假,和几个一样放假的同伴一起在镇上找了家小酒馆,一起替林二接风洗尘。
路上行人众多,不仅还是有大量的色目商人,外来的商人也是增多了不少。
时间推移,天气和暖,春风吹拂在人身上感觉暖融融的,不象冬天时象是小刀子在人身上刮。众人的心情俱是很好,要了血蛤,蒸鸭子,鱼丸,牛肉丸,肉粽等福建路百姓喜欢的菜式,待热菜一上,便是推杯换盏起来。
“冲入大参府邸杀人,”一个武卒喝了一大碗,哈了口酒气,眉飞色舞的道:“没屁大的事,受了点轻伤,够你林二吹一辈子了!”
“球!”林二反骂一句,接着也是笑起来。
徐子先带到京师的武卒,大半是从骑兵都里带的人。
骑兵都的人,不仅骑射都要过关,还得身强体壮,技击之术要过关,张虎臣等人更是拼力训练,林二原本就是相当出色的苗子,半年多时间下来,技击,弓马骑射,胆色,体能,吐气力之法俱都过关,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关键是令行禁止,有一股子听令而行,敢于拼命的精气神。
江滩一战,一百多骑兵跟着徐子先冲入敌阵,所向披靡,打那之后,骑兵算是真正的练了出来。
正如徐子先的理念所坚持的那样,不敢拼命,不能上阵杀敌的将士,有个屁用?再坚的甲,再利的兵器,再好的弓箭,也得最好的战士来佩戴装备,否则就都是无用的死物。
林二等人,就是这样的锐士,若不是有这一百多人和几十个最精锐的部下,包括刘益,张虎臣这样的一时豪杰,武道高手,徐子先多半也不会冒险,而是多半会选择跟王直跑路。
大魏风烛残年,以徐子先的能耐,好歹能带出几百部下,在王直的帮助之下慢慢自立。
王直会帮这个忙,但也不会帮太多,只是一时情谊,多半还是得靠自己。
所以徐子先还是奋力一搏,也是叫他给搏成功了。
林大悄不出声的喝了一杯,有心想说两句,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身为兄长,血亲冒这样的大险,很该劝两句,但徐子先不管是世子还是南安侯,对在场所有人的恩德一时都报不完。
领了钱,享受了各种帮助,遇到真要出手的时候拍拍屁股就走,林大开不了这个口。
既然是把身家性命都交托了去,就不如什么也不说,只期望下一次搏命时,自家兄弟还是会有这样的好运道。
“真是以为要死在京师了……”林二不乏唏嘘,那一晚大伙儿真的都是在搏命,包括世子在内,现在好了,算是云开见月明。
“侯爷说了。”林二又道:“以后不会再带着弟兄们轻赴险地。打仗要拼命,但不能随意将性命拿出去搏,他还要带着大伙儿,拼一个功名富贵,叫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侯爷向来是说话算话。”一个武卒眼睛亮,似乎是对未来有更大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