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今日又没有司膳,你就算要处理公事也别饿坏了自己的身子。”
年韵见宇文昊愣着,又给宇文昊塞了几串。
二人你一串我一串,东西很快就没了。
宇文昊微微的吸了口气,有些辣。
年韵从食盒下方又端出了一壶茶,“这是果茶,解辣的!”
长这么大,这还是宇文昊第一次在书房里吃东西。
“这是你做的?”
“不是我,不对,也算是我吧,这么多东西,我还分了一部分到姨母和姨父那里,欺雪和绯玉也有帮忙呢。”年韵将东西收回食盒里,看着桌上摊开的奏折上有几滴醒目的油点子,“哎呀!”
连忙用帕子擦了擦,但是根本就擦不干净。
完了完了完了!污损了奏折,又是个什么罪?
宇文昊挑了挑眉,“你损坏了奏折,若是父皇知道了必然会罚你。”
“什么我?你不也跟我一起吃的吗!”
听到宇文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年韵顿时气的跳脚,东西两个人都有吃,怎么能只怪她呢?
顿时瘪了嘴,有些幽怨的看着宇文昊。
“众所周知,太子一向恪守规矩,皇室也规定,用膳的地方不可办事,办事的地方也不可用膳,这些年来我一向如此。你一进了宫,我就坏了规矩,这封奏折是言官的奏折,到时候批了是要回给言官的,你觉得言官见了又会如何想?”
年韵一听,心头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但是看到那一滩油渍,她还能怎么办!擦也擦不掉,又不能把奏折拿去洗,干脆的破罐子破摔道,“那我直接去认错好了,这样总会从轻处罚吧。”
这皇宫里真麻烦,一不小心就犯了错。
宇文昊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你也看见了地上的这些奏折,今晚这些奏折都是要批完的,若不是你来,亥时我已经批完了,但是现在不知道要忙到多久,你若陪着我把这些奏折批完,我就帮你。”
自从上一回她来过书房之后,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批奏折,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方才她踏进书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缺的是什么。
年韵看了看天色,本来想说自己想回去睡觉的,可是看着宇文昊方才被她弄乱了一地的奏折,好像他在这里熬夜处理公务,而她自己却乐哉哉的回去睡觉似乎不太好。
“行吧……那这油渍怎么处理?”
只见宇文昊拿起了毛笔,往墨里一沾,轻轻一甩。
豆大的墨滴准确无误的盖住了方才的油渍,年韵睁大了眼眸,她勒个乖乖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呢!
“你也无事,不如帮我盖章。”
“盖章?”
“这些奏折,你看着盖吧,同意盖红章,不同意盖绿章。”宇文昊从地上一堆杂乱的奏折中整理出一堆浅黄色的折子。
“我怎么能盖!”年韵连忙摆手,她活腻歪了才看奏折呢。
“一些年前的杂事奏折,我无瑕处理,你看了也无恙。”
年韵翻了一个才现果然是杂事,某个地区小县的县官,上折说县里某某偷了某某的鸡等这种小事,“奇怪了,这种事情送过来是做什么?”
“齐令有规,无论大小官员,每年至少上奏三封奏折。部分地区一直以来平平无奇,无灾无难也没有特别的大事生,到年底了,这些官员就会挑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来凑数。”而那些灾情密布的地区,却是频频上急折,真的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年韵瞄了一眼宇文昊那边的一堆,虽然没有这边的高,但是全都是红色乃至深红色的急奏,一封抵过她十封,反正宇文昊也说看了没事,也就不再拒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看奏折呢!
有个县官上折,某采花大盗偷了他三姨太粉红色的绣花肚兜,简直狂妄,只可惜那采花大盗逃入了邻县,希望能逃一封外县许可通缉令,早日将采花大盗捉拿归案。
年韵心中狂笑,但是又不好影响宇文昊,只能独自捂嘴笑的抖成了糠筛。
行行行,看在你三姨太粉红色的绣花肚兜上,给你许可通缉令。
然后拿过红章盖了下去。
夜一点一点的深了下去,到后面年韵不出意外的睡着了,这些折子是好看,可是看多了也乏,想着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然后就睡着了,宇文昊便将她抱到了软塌上。
南若轻轻的敲了敲门,“太子,初云苑来话,问郡主何时回去。”
宇文昊扫了软榻上缩成一团的小团子,沉眸道,“让初云苑的宫人不必等了。”
南若一怔,而后道,“是。”
凌晨的时候,宇文昊才将奏折处理完毕,还有两个时辰就又要上朝了,准备去软榻上浅浅的歇息了一会儿。
正好小团子背对着他,缩在了榻角,空出了一块儿,宇文昊就直接躺了上去,阖眼歇息。
谁知不一会儿,小团子就翻了个身,十分自然的往宇文昊的胳膊下靠。
宇文昊身强力壮不觉得,可是年韵在塌上睡着了就是觉得有点儿冷,才缩成一团,这宇文昊上了榻,就像一团热滚滚的火炉子,年韵自然而然的就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