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韵想到此事,倒是有些头疼,不知如何解释,便也干脆不解释了,“不是,他对我很好,不过这次我也有原因,他是早看出丝萝公主是男子假扮的所以才会与之走近,我没看出来,所以吃醋了。”说着,眉头一竖,“对了!二哥!你到底和丝萝公主之间有什么纠葛,为什么阿比王子进宫的时候,会来找我麻烦!”
就是因为假扮丝萝公主的阿比王子,对她阴阳怪气的,所以她才会误会。
年时勋顿时有些尴尬。
他好不容易到了柔然沙城,在一客栈里遇见了男扮女装的阿比王子,一时没认出来,倒是忍不住调戏了几番,想打听打听消息,因而与阿比结识,柔然风气与大齐不同,阿比虽是柔然王子,却没有半点架子,他当时不知阿比身份,与之交好。
后来有一段时间,阿比离开了,他一个人在柔然里如无头苍蝇乱撞,无意间遇见了丝萝,结果丝萝装作不认识他,他以为阿比又在装傻逗他,遂想拆穿丝萝,就来了一招猴子偷桃。
这一下,丝萝羞怒,让人把他捉了起来。
丝萝不会齐语,所以引来了很多的误会,突然的阿比就献身告诉他,丝萝看上了他,要将他留在柔然,当柔然驸马,那时候他还未标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在柔然,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来的赤裸直接,丝萝看上了他,他自然只能找借口应付。
年时勋倒是略过了不该讲给年韵听的细节,藏藏掖掖的说了这段事情,“反正,就是一场误会,无奈之下二哥只能拿你当借口了。”
“只是如此?”年韵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看年时勋的神色,又只能作罢,“可我今日见着那公主,长得漂亮,为人热情,没有公主架子,虽然说得话颠三倒四的,但是很有趣。话说,二哥你年纪不小了,是不是也该给我找个嫂嫂了……”
话说到正经的上,这句话章佳氏在家书里就对年韵说过好几次了。
“这……”年时勋抬头望天,装晕道,“醉了醉了醉了!”
“哎!二哥,别装傻!”年韵连忙让欺雪扶住了年时勋,倒是想到了一个,笑道,“咱们大齐不是要与柔然结盟吗,我看不如二哥你嫁过去得了。”
“别!别!别!”年时勋立刻拒绝,“小妹,你若是如此,可真要饿死二哥了!”
年韵眨眼。
年时勋这才面露苦恼之色,其实他也知道,他不小心碰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是应该娶她负责的,可是年时勋心理有个惦记。在外漂泊两年,从未吃过比益郡的要更好吃的食物,章佳氏亲自做的猪肘子,那更是肥而不腻,是他最喜欢的。这若是娶了公主,日后就要留在柔然,那岂不是要饿死他。
“小妹,你不知道,柔然的饼是甜的,茶是甜的,吃的都是甜的,烤只羊都要加点儿糖粉,你也知道二哥最不喜欢吃甜的,若是留在柔然岂不是要饿死二哥。”
年时勋痛苦的说完,年韵睁大了眸子!
原来二哥是因为惦记着吃不好,才不肯接受公主,辛苦辛苦,难违二哥在柔然待那么久了,那对那柔然公主呢?是否半分情谊也无?那也不一定,这几日阿比王子假扮公主都留在使馆,就是二哥陪着那丝萝公主,若是二哥当真一分不喜,他不会如此。
正欲开口,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恍然大悟,“阿勋,原来你不肯留下,是因为觉得我们柔然的东西,不如你大齐的好吃。”
声线低沉,年韵听着熟悉,侧头一看却现来人,熟悉而又陌生。
男子一头卷束在脑后,眼眸深邃,看起来很是英武。年韵本以为一胎所出,面容极为相似,但是如今看,除了脸型,色,瞳孔,其他都不太一样,那一日,又怎么扮的和丝萝公主如此相似的?
欺雪忙扶着年韵起身。
“宁兴见过阿比王子。”年韵浅浅行礼。
“前些日子,‘丝萝’不小心误伤了太子妃,今日阿比再次向太子妃致歉。”阿比王子看着年韵,目光有些忍不住离开,他很好奇,他原本是轻看这个小女子,可是那天的一场蹴鞠,着实让他眼开,想不到这小小的身子骨,竟然藏着这般大的韧劲儿。
年韵正欲开口,就见年时勋一拳打在了阿比王子的肩头,“让你欺负我妹妹,让你欺负我妹妹!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子,你好意思吗你!”一拳又一拳,阿比王子倒是连连受着,假意一脸痛苦之色。
“疼疼疼。”阿比王子表情略有些夸张,年韵自然看得出来自家二哥是和阿比王子关系好,开着玩笑呢,也对,寻常王子怎会扮公主进宫,又怎会为了二哥来对她暗中揶揄,这样看,这阿比王子对二哥,还是极好的,只是堂堂王子没有架子,反而被自家二哥追着打,这场面倒是有些滑稽了,年韵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年韵的笑声,阿比王子下意识的抬眸看去,月光下,那笑容清透干净,一如当日蹴鞠场上那抹赤诚的认真引人失神。
年韵笑的正乐,一道颀长的阴影自背后洒下,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压上年韵的肩膀,声音低沉。
“阿比王子与二哥,倒是关系甚好,只是这宫中耳目众多,如此动静,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