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本身是皮的,但上面有金属。金属滑过,将陈峰的眼角划过一道口子。
陈峰睁开眼,眼角有刺痛。见朱雨莎怒气冲冲站在他面前,陈峰也不由来气了:“你是不是疯了!你打我做什么?”
“我打你做什么?陈峰,你个男人不要这么窝囊!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一个工作还搞不定。回到家还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人气极了,说出的语言口不择言,是最伤人的。
陈峰在朱家公司工作了三年多,这三年多,他没有一天开心过。
做到好,是你应当的。做得不好,那就是你没有能力。
朱雨莎的话就像一根刺一般,刺得他的心脏生疼。
他怎么就窝囊了?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替公司这么卖命!
公司的事情,真正大的决策都是朱荣光做的,他不过是傀儡,人指哪就打哪,怎么吩咐怎么做。
陈峰腾地站了起来,甩着脸就走人。他不想干了,早就不想干了。
“站住,你想去哪里?你走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进来了!”
陈峰回过头来,看着朱雨莎,眸光冷冷的:“我还真不回来了。朱雨莎,我们离婚吧!我净身出户,不会带走你朱家的一根一线!”
说完,陈峰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心突然就轻松了起来。
朱雨莎看着空了的房子,啊啊啊叫着,把东西全部甩了一地。这一点,她跟朱荣光学了个十成十。
*
陈父陈母正在吃晚餐。
老了胃口没那么好,有时吃得晚点。
他们年轻的时候苦过头了,年老的身体状态不算太好。再加上,陈峰结婚这三年多,事情也很多。每天闹得鸡犬不宁的,两老忧思过重,身子也不轻松。
门铃响了,陈父起身去开门,边喊:“谁呀?”
打开门一看,是陈峰。
陈父看了看身后,没有朱雨莎的影子。
他立即紧张得胃疼:“你们又吵架了?”
陈峰看着这两年老得有点厉害的父亲,眼里有点酸,偏偏面上带了笑:“爸,你就别担心了。我要跟她离婚了。以后我就守着你们,我们好好过日子。”
陈母听了就不赞同:“峰儿,人不能忘恩负义啊。谢女士对你有恩,你这样抛下雨莎,对得起人家吗?”
“妈,谢女士的恩情,我这几年也算是还清了。你就不要再劝了,也别内疚。我跟雨莎实在是过不到一块,强扭的瓜不甜。”
虽然朱雨莎极力哭闹,两人的婚还是离了。
朱雨莎没有孩子,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初陈峰提议生小孩的时候,是她不想过早让身材变形,拒绝了。
如果现在她有一个在哺乳期的孩子,这婚是离不成了吧。
朱荣光冷冷的,没反对。
谢文妤有点唏嘘。
四年前找到陈峰时,她哪里会料到今天是这样的结局?
“走吧,陈峰,你走得远远的,别再跟朱家沾上关系了。”
她今天的头侧梳的,额前搭了大半的刘海,遮住额上的伤。
陈峰心细如,看到了,想说句什么,到底没说。
两人离了婚,也不过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峰回了A市。他在A市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当初他班也是上得好好的,如果不是朱雨莎,他也不会辞掉这份工作。现在重头再来,心里却是带了点伤的,对女人敬而远之。
陈峰将陈父陈母都接了过来。都说故土难离。可是陈峰不放心将父母放在小城。
朱雨莎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两人现在是没有关系了,可保不齐,哪天朱雨莎喝醉酒,就干出什么疯疯颠颠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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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荣光觉得特别晦气,最近很丧。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
这些变化还不是一下子的,而是一点一点的。但是窟窿却是越变越大,补了这边漏那边。
暗里,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一切。
朱荣光脑海里浮现出路遥遥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黑漆漆的,让他觉得渗人。
当时她说了什么来着的?他想不起来了,但就是那双眼一直留在脑海里。
他绝不承认,这个女儿是他的女儿。
心里烦闷,朱荣光喝多了一点。
谢文妤冷眼看着。
他们现在的关系大不如从前了。在朱荣光的心里,女人就跟宠物一样。高兴的时候,宠宠,不高兴的时候呢,就是碍眼的存在了。
*
西区的某处别墅区,江雪陪着贺思源在看房子。
这栋别墅贺思源三年前就买好了,光装修就花了两年的时间,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女主人。
江雪听了助理的汇报,嘴角扬了扬。
“朱家的事情,是你的手笔?”
朱家生意的动荡不是一下子的,而是轻微的,不易察觉,却又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