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不管什么样的妾师入府,最后都没一个留下来的,就开始有流言蜚语猜测,说风君楚是个断袖。
时间一久,就连王爷和王妃也都在心里犯了琢磨,如今靖王妃一时盛怒,就顺口给说了出来。
难怪她的楚儿将这个妾师给留下了,原来她懂得扮成男装讨他喜欢!
萧怜是第一次懂了媳妇遇到婆婆,中间夹了个夫君是何等窘境。
若不是为了她的楚郎,她真的可以一拳把这个中年妇女打飞得无影无踪!
“哦。”她极力地忍着,却杵着偏不去换。
“好了母妃,我累了,想休息。”风君楚开始嫌吵。
靖王妃这才将注意力又收了回来,招呼身边跟来的一众丫鬟婆子,“来啊,服侍世子回房歇着。”
风君楚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上面还残留着一种淡淡的甜香,“不必了,我就在这儿。”
“这怎么行!这里是妾师的房间,你是堂堂靖王府的世子!”
风君楚闭上眼,“这儿舒服,清净。”
他淡漠一句话,立在床脚那边的萧怜就偷偷地在心里甜甜地乐。
靖王妃始终拿她这个儿子没办法,“好好好!都依你!那就让他们在这儿伺候你!”
于是,不一会儿,丫鬟,婆子,大夫,一屋子的人忙活开了,倒水的倒水,把脉的把脉,熬粥的熬粥,洁面的洁面,更衣的更衣,将萧怜给挤到了角落里。
不但王妃随身的人都在这儿伺候,又把世子院子里的小厮丫鬟也都招了过来。
清净的屋子,也没法清净了。
她看着靖王妃那个紧张的模样,和风君楚无可奈何地被各种摆布伺候,终于明白当初大盛宫也好,广木兰神宫也好,怜宫也罢,胜楚衣无论住在哪里,都从来不喜欢旁人服侍。
因为,真的好吵。
直到全都忙活完了,又有一流水的丫鬟们端着王妃的小厨房精心安排的病号饭进来。
靖王妃命人在床边支了个桌子,将那些精致的雕漆食盒一个一个打开,“楚儿,你看,粥呢,有肉蓉的,有山珍的,有菜粥,也有白粥,海鲜的母妃就没让他们准备,怕你吃了喉咙不舒服。”
她又打开一个食盒,“面条呢,有粗的,有细的,有清汤的,也有上汤的,你看着哪个对胃口就吃哪个。”
“还有这个,小菜啊,母妃也都叫人做了清淡养身的,给你送粥,你喜欢哪个,就吃哪个。”
风君楚瞥了一眼,没一个合胃口的,“谢母妃,孩儿不饿。”
这一说不饿,靖王妃就更着急了,“哎呀,一定是感染了风寒没胃口,可是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不吃东西怎么好得起来呢。”
风君楚几乎快要仰天长叹,“母妃啊,只是风寒啊!”
“就是风寒才不得了啊,你知道每年因为风寒会死多少人啊!你从小身子就好,从来不生病,可在树下跟她……跟她折腾这么一晚就感染了风寒,这还了得!”
靖王妃说着,又犀利的目光在满屋子人群中准确找到萧怜,狠狠瞪了一眼。
萧怜讪讪一笑,好吧,为了楚郎,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风君楚本来没什么大毛病,却被这婆婆妈妈地一闹,反而心烦,“母妃,我真的不想吃,你叫人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