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还记得当初，辽初见你时的惊艳。那时你拿着‘家传神器’到我家府上来，准备借钱招兵买马，出关杀异族。虽然做法不是很妥当，但你的行为却令我感动，所以我奋不顾身的跟着你，跟着你征战草原，又走了这许多地方。”

“从一开始我们寻找小股鲜卑骑兵击杀，到现在全歼和连五十万大军的大捷。从一开始我们只有三百人、三百匹马，到现在主公麾下领地数万百姓，数千军队。从一开始的洛阳求救之行，到现在的颍川、陈留，辽都一直跟随在主公身边。”

“当初，辽心高气傲，认为一身武艺无人能敌，即便是师传神秘的利武与性公联合起来也不是我对手。那时候辽以为这辈子都能跟在主公身边，随您上阵杀敌，时时刻刻守护着主公，完成主公当日说守护一村、一镇、一城之诺言。”

“但，公达和文若的出现，汉升的出现，后来郭嘉的出现，直到现在卫国的出现，辽越来越觉，我在不在主公身边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有一人一枪，只有一腔热血的普通人，而是大汉二品征北将军，文有公达、文若，武有汉升、卫国，辽觉得，主公您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说着，张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迟晨低着头，静静的聆听着。

张辽继续说着。

“原本公达和文若加入到您的麾下，辽很高兴，因为咱们的短板终于补齐了，终于有人为主公您出谋划策了。可是直到汉升的出现，辽才现，这个天下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前几日见到卫国，辽才知道，原来我这点微末的武艺，实在是微不足道。”

“主公，我是不是很没用？”

张辽突然抬头看着迟晨，嘴唇微抿，双目通红，看上去不像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倒更像是一个委屈的少年。

迟晨悠悠叹了口气，“文远，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张辽吸了口气，道：“汉升年纪虽然比我大些，但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即便再过几年也不可能达到汉升那样的高度，所以日后咱们的势力中，汉升一定会是第一将领。卫国武艺极高，却不善领兵，又忠心耿耿，主公一定会将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卫，随时跟在您的身边，就像当初我随时跟着您一样。到时候，辽，还有什么用呢？”

迟晨突然笑了，无声的笑，无声的大笑，大笑不止。

张辽疑惑的看着他，摸不着头脑。

迟晨突然一拍他的肩头，“文远，你告诉我，人这一生，为什么要活着？”

张辽更是一愣，“主公此言何意？”

“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问你，人，为什么要活着？”迟晨看着张辽，笑问道。

张辽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憋出来一句：“不活着难道要去死吗？”

迟晨噗嗤一笑，“对，对对对，不活着难道要去死吗？哈哈，哈哈哈……”

“主公笑什么？辽的回答很好笑吗？”张辽都快哭了。

“曾经有一个人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迟晨大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正色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张辽自然是摇头。

“我告诉他，人，既然被父母生了下来，来到这个世上，那自然就是要活下去的。何必去想那么多？何必去想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想为什么？不累吗？想这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