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可的答案让我心胆俱震,有一种被判了死刑的错觉,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麻木了。说实话,我还年轻,虽说这么多年一直活的磕磕盼盼,但我对生活还有美好的向往,我还有牵挂,我真的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见我这副样子,陈思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陈思可说:“你小子也真够傻的,倘若你真就这样死了,跟五日之前婆婆夺你的命又有什么分别,婆婆还可以免于一死。婆婆与你订下契约,所谓的同生共死,并非指阳寿的生死,而是你俩的命格契合在了一起。你是天雷地火奇命,普天之下只有你杨晓天一人,这是一种奇特风水局孕育出来的命格,婆婆与你歃血为约,就是为了借你的天雷地火奇命来对抗大阴龙龙气上百年来对她命格造成的伤害。风水之学包罗万象,命格便是其中最容易受影响的东西,你的命格受益于那座奇特风水格局,陈婆没你这么走运,就只好借这种方式来来改变自己的命格。因为你的命格中,是风水阳龙源源不断的龙气滋养起来的,婆婆生前说过,那处吉穴乃是凤凰浴火之地,凤凰浴火方能涅槃重生。如果婆婆的计划成功了,她便可借助你的命格,浴火重生。”
我被陈婆的疯狂计划震惊住了,同时,我更纳闷我的命格不是受赵家宅的阳宅养阴术影响的么,怎么又多出了个凤凰浴火之地了,我真被搞糊涂了。
陈思可看出我的迷惑,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你太爷爷也看错了那座风水局,那座局并非阳宅养阴术那么简单,还有更可怕的乾坤。据婆婆说,以她的本事,也就只能卜出凤凰浴火之地的真龙格局,至于那座风水局里还包含着什么,她也很难看出来,不过她猜测其中必定另有更可怕的隐秘。”
我这人一向对自己的未来不大伤心,我天生屌丝命,在我十七年的人生里,我做什么都比人家差,在我内心深处,早把自己划入没希望的人群行列。在学校不受老师同学待见,在家不受亲戚朋友喜欢,常常成为老师家长眼里的反面教材,邻居教育小孩儿都说以后千万别像晓天哥哥那样,读书不会读书,玩儿又不会玩儿,真不知道这人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命运其实并不寻常,不但不寻常,还是普天之一唯一的独特命格,是前人穷尽心思借天地造化之功设计出来的奇特风水格局孕育出来的怪胎。陈思可越说越玄乎,我也越听越紧张,这风水格局如此神秘莫测,那我的命运岂不是更加命途多舛?
陈思可说:“你们杨门与陈婆一生坎坷相连,当年你爸爸在风水江湖上惹出大麻烦,也是陈婆救了他的命,陈婆为此受到很大伤害。现在陈婆又为了你而死,你们杨门亏欠陈婆的,理应补偿给她,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虽说我不懂陈婆过去跟我们杨家到底生过什么,但陈婆为了帮我卜卦不惜送命,光着一点就是我杨晓天亏欠她的,所以想想她逼我跟她歃血订约的事情,我也不好再计较了。
我见陈婆安详的躺在棺材里,现在气温不低,尸身搁置五日,怕是内部已经开始腐烂了,要不了多久整栋屋子里都是尸臭味,必须赶紧把她给葬了。陈家的人非常古怪,我不知道陈婆尸一直搁在这里是什么安排,她要是一直保存尸体,等那什么不靠谱的“凤凰浴火,涅槃重生”那我就没话说了。
陈思可见我一直盯着陈婆的尸体看,就说:“陈婆尸体一直不下葬,就是为了等这个五日之约,既然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了,就请杨门的风水先生为她选一处吉穴下葬了吧。”
我说:“陈婆不是要重生么,把她尸体下葬了,她该怎么反魂?”
陈思可道:“这就是你担心过头了,陈婆早就做了安排,她这具尸身已经到了阳寿尽头,就算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几年了。她还魂之后,会重塑一具全新的肉身,但她现在的尸体下葬的吉穴却对陈婆的涅槃重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陈婆特别强调,一定要找杨门的风水师来寻龙点穴。”
陈思可的这番话可让我犯了难,一直以来,我在风水术上钻研的都是破局之术,对寻龙点穴查砂问水的基本功并不在行,到目前为止都没点过一次穴,陈婆下葬兹事体大,而寻龙点穴又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我要是点错了穴,岂不是又害了一回陈婆。
看陈思可对我寄予厚望,我又不好直接说出来我不会寻龙点穴,一来她会以为我知恩不图报,是故意惺惺作态;二来,杨门子弟不会寻龙点穴,说出去让人笑话。无奈之下,我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交代完了事情,陈思可为我在客厅边上安排了一间干净房间休息,说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看风水点穴。陈家的老房子非常奇怪,除了客厅灵堂前有香烛,整栋房子里一片黑暗,我用手机光仔细观察过这间房间,现房间里非但没有电线点灯,甚至连盏油灯蜡烛都没有,全是无边的黑暗。
陈思可告诉我,陈婆在凤凰路25号住了这么多年,她眼睛看不见,所以对一切光的东西都非常排斥,除非必要,严令在宅子里点灯,宅子里跟灯有关的东西都不许存在。
想我也就在这鬼地方呆一个晚上,也就不再计较这个问题,这一整天的折腾让我非常疲累,躺床上一阵睡意袭来,朦朦胧胧的就觉得眼皮很重,很快就出了鼾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就就觉得身上很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我本能的拿手去推,一推之下现手里摸到的居然是光溜溜的皮肤,而且还冰冷异常。
我吓了一跳,整个人也醒了,再一推就推了个空,床上除了一张薄薄的毯子,没有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