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张蕾蕾的安危,过去叫了两声,张蕾蕾这才幽幽的醒转过来,看到我,她颇有些意外,用几乎气若游丝的声音道:“怎么是你——”
张蕾蕾被蹂躏的不像样子,她一头秀上沾满了血,已经结了疤,乱糟糟的堆在头上。脸上也满是污秽,甚至还有好几处伤口,大半个身体就泡在血水里,脸上起了浮肿,跟我以前见过的张蕾蕾简直判若两人,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见她这副样子,我泪水顿时就下来了,握着她捆在铁笼子里的双手激动道:“蕾蕾你再忍忍,我马上就救你出来。”
张蕾蕾的双手被铁链绞在一起,已经皮开肉绽没了人形,我看一眼都是心疼,恨不能自己替她受这些罪。她身上还缠了多道胳膊粗的链子,链子另一头绑在血水下面,我猜是捆住了她的脚。
我手忙脚乱的替张蕾蕾解铁链,张蕾蕾却往里面缩,道:“别动——”
我一呆,道:“咱们的恩怨等出去再说,你先让我救你行不行,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你能不任性吗?”
张蕾蕾用眼神示意我看她胳膊,我掀开她衣袖,就露出雪白的胳膊,怪异的是,她胳膊上有两条青红色像筷子那么粗的血管鼓的老高,血管一直延伸到袖子深处,我隐隐还能看到那鼓起来的血管在蠕动。
李半仙儿盯着那奇怪的血管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他又去拉开佟教授和郭警官的衣服检查,现每个人身上都有两条这种东西。
李半仙儿就地找了一根铁棍,朝铁笼子下面的血水里拨动,拨了两下,血水里翻出两拨血花子,我就看到里面像是有蛇之类的东西在翻动,一闪而过。
李半仙儿叹气道:“坏了——”
我一呆,问道:“怎么回事?”
李半仙儿说:“黄大仙儿不止用铁链把他们困在铁笼子里,还用这种东西把他们困住了,要是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他们一辈子都只能被栓在笼子里,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直到断气为止。”
李半仙儿说的极其可怕,我和龙哥都是头一回才听说世上还有这种东西,李半仙儿说,他在古书里见过这种法子,说是古代邪教有人用过,叫血蛭,这东西专门吸活人血,以人血活命。它最可怕的本事,就是能寄生在人体内,靠阴阳术数驱动,能将活人折磨致死,也能让人如食鸦片,产生极为强烈的精神愉悦,总之,受体如何,全要靠施术人如何施法,生死就拿捏在施术人的手上。
我听的心里一沉,道:“这东西怎么听着像是苗疆的蛊?”
李半仙儿道:“血蛭比之苗蛊,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要更加血腥神秘。因为懂蛊的人大有人在,而懂养血蛭的,据说在古代就已经灭绝了,养血蛭的秘术,也跟着失传。古文献中记载,彼时在春秋时期的楚国,有个奇人叫丹宁,她便精通此术,史料上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以血蛭秘术为楚武王熊通治过顽疾。这丹宁在民间很有名气,据说她能穿梭阴阳,周游列国的时候,曾用奇术复活了几个有大德之人,一时传为民间佳话,可正史上却否定了丹宁这个人存在的可能。”
我反复琢磨着这个遥远的名字,“丹宁——丹宁——”,心里却又一种很怪异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