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爸去世的当晚,我迷迷糊糊的就觉得床前站着个黑脸的老太太,那老太太问我说,我爸就要死了,我伤不伤心。我当时给吓傻了,就说不伤心,我爸喝醉了酒老打我,他死了最好,就没人打我了。她又问我说,她让我爸给她做徒弟,我爸不肯,问我肯不肯,我很怕那老太太,就说不肯。那老太太说她知道了,人就不见了,我第二天醒过来才模模糊糊的记得一些情节,到现在真见到这黑脸儿老太太,一下子全给想起来了。”
我听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龙哥说:“实话告诉你吧,我爸以前就在这间宿舍住过,他在我们县城电力公司上班,后来表现优秀,就上调到这学校里,没想到却有来无回,说起来也是命。因为我爸死的离奇,也就坚定了我学道的决心,从此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揭开我爸的死因,是我上这所学校的最终目的。”
龙哥冲我点了点头,我疑惑不解的心,终于还是沉了下去,我信了。
而我则想起桂子山树林里的那坟墓的奇特风水格局,按理说,那墓里葬的人,应该是位博学之人,怎么却无端变成了只黑猫,还真是怪了,在风水上就说不通了。
这天晚上,我们睡到半夜,我突然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朝程月房间里瞟了一眼,却看到有个长长的影子压过来。我心里一惊,就全醒了,爬起来冲进程月房间,就看到程月站在镜子面前,正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手指深深的陷了进去,她满脸赤红,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更可怕的还是那镜子里,却露出一张血淋淋的脸,正死死的盯着程月,眼里全是怨气,那面古镜上,又裂开了一道裂缝,那裂缝还在一点点的蔓延扩大,看着煞是惊人,我心里一沉,知道再不出手救程月,她就得死在这儿了。
我提起风水枣罗盘,轻轻的磕在她印堂上,又背朝古镜,挡住镜子里的血腥画面,我心里默念上清源诀,不让自己受阴灵蛊惑。龙哥也被我的动静给吵醒了,他一溜烟冲过来,手里两张符一一打在古镜上,那镜子里血淋淋的脸,很快就消失不见,我掰开程月的手,她身上一软,就昏了过去。
我抱着程月将她重新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就退出了房间。
我俩坐在沙上,再也睡不着了,龙哥说:“我爸是跳楼死的,下半身的骨头都摔碎了,学校和警察始终找不到他跳楼的原因。你看程月,咱们晚一点现,她的死因就是自杀,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我点点头,问他说:“你闻出来那东西的到底是什么了没有?”
龙哥摇摇头,说:“太高明了,不是孤魂野鬼,也不是一般的阴灵,我闻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我不明白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整个晚上我都和龙哥在研究这个问题,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可以从桂子山上的那座坟墓入手。因为桂子山是华师大的校园,上面只要有动土的痕迹,学校一般都会知道,我就从那仅有的可能性上入手。
我这么想着,便想到了佟教授,佟教授善于交际,朋友无数,不知道能否给我提供这方面的帮助。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佟教授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佟教授说帮我问问,下午就回了电话,让我直接去华师大等他,他已经安排好了人跟我接触了。
我和龙哥又匆匆忙忙的赶到华师大,佟教授和一个头顶秃掉的老头儿在山脚下等我了,老头儿据说是学校的老职工,就管那片林子的,我带他找到那块坟丘,问他对这里有没有印象。那老头儿仔细想了想,说他还真记得,这坟墓就是他挖的。在几十年前,文革的时候他在学校有位好朋友,是位大知识份子,姓廖,廖老师受到严厉打击,要被配到湘西去劳改,临走的时候,廖老师求他办件事,说他此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他爱上了这片土地,想在这里造个衣冠冢,万一他真死在外面曝尸荒野,也算有个根儿在这里,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在当时那个时代,做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是凡大错误。可老头儿受不住廖老师央求,就答应了下来,真给他挖了墓坑,廖老师半夜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口黑棺材埋在里面,那坟墓不立碑,外表呀掩饰的非常好,就跟普通土丘一样,不知道内情的人绝对看不出来个中秘密。
而那廖老师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龙哥吃惊道:“王副校长不是说,咱们学校那改了宿舍格局的老头儿,也是从湘西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