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囧的不行,男人捋起袖子要揍我,小雯冲出来替我道歉,拖着我就往酒店里跑,我们一路跑上楼才停下来。
小雯道:“说好的咱们在香港只是过客,不要多管闲事,你看你又惹是生非。”
我叹了口气,说:“那女人太可怜了,印堂黑,眉间一条龙,活不过三天的啊。”
小雯说:“这世上要倒霉的人多了,就凭咱们,能救一两个,也救不了全天下的人啊。”
我想想是这么个理儿,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小雯去房间里把东西都搬到我这边,她洗漱完了之后,换上一身严严实实的衣服穿上。我的房间是一标准间,当时来住店的人非常多,轮到我们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两间房了。
我们一人一张床,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躺下去片刻功夫,我又睡了过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我又听到有人敲门,我就有些意外,小雯正睡我房间呢,我们在这酒店人生地不熟,又会有谁来找我们?
我爬起来,看见小雯躺床上睡的正香,我便去开了门,打开门一看,就现刚才吵架的一家四口大陆客就站我房间外面,那个泼妇一样的女人一脸是血,正用纸巾擦拭着。
我奇道:“怎么了?”
中年男人便道:“大师,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要原谅我们。”
我看了一眼女人,说:“她怎么了?”
中年男人说:“我们吵完架回来,上楼的时候,我媳妇儿见鬼了一样,一个人闷头朝前直走,越走越快,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喊她都听不见,就这么直接撞在酒店落地玻璃上,撞成了这样。”
我盯着女人额头,见她印堂上的黑气比之刚才,似乎又暗了许多,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作。
女人说:“大师,我刚才最贱,看在大家都是大陆人的份儿上,你一定要救我,我孩子还那么小。”
我点了点头,道:“你撞上玻璃的时候,是在跟你老公赌气,还是根本就看不见落地玻璃?”
女人说:“我根本就没看见玻璃,我只当是在正常的走路,也没听到有人叫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撞了上去。撞上了才现有块玻璃,整个人都要被撞傻了。”
我点了点头,只当这件事绝不简单,又问女人说:“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或物,听到特殊的声音,或者是做可怕的梦?”
女人想了想,很神秘的靠近我,说:“要说还真有,这几天晚上,我总半夜听到房间里有婴儿的哭声,声音特别渗人。起先我还以为是做梦,让我考公听,我老公也听到了,只是他睡觉沉,一眨眼又睡过去了,我却一睡下整个晚上耳边都是婴儿的哭声,这件事算不算?”
我怎么都没想到,无巧不巧,我们刻意躲这件怪事,怪事又自己找上门来。
我一打听才知道,这一家四口就住小雯房间楼下的楼下,我顿时就明白,问题可能出在楼下房间。
这时小雯也被吵醒了,我们商量着去楼下看看,一行六个人便下到楼下,中年男人生气的去敲楼下的门,出来开门的是个一头卷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大晚上戴着墨镜,像是个盲人,他一口普通话说的相当生硬,自称来自东南亚的泰国。
中年男人生气的拽着他要说法,说他装神弄鬼,半夜弄出孩子哭声,楼上楼上都能听到,害他老婆撞霉运,一定就是个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他老婆打电话报警,现场闹腾的不行,我和小雯躲在人堆后面冷眼旁观,我就是要闹,闹的越厉害越好。我坚信墨镜房间里一定有见不到人的东西,我们要这样进去搜查他肯定不答应,警察搜查,我们再趁乱浑水摸鱼,一准儿能查到他房间里到底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东西更恐怖的是出的声音,竟然能让人觉得就像在自己耳边生的一样。
等了一会儿功夫,来了三五个港警,女人说明情况,警察立刻派人进去搜查,我们一帮看热闹的围在门口看。一会儿功夫,就有警察从房间天花板上和床底下找到好几只木匣子,打开一看,在场众人都慌了,那匣子里装的,竟然是一具具干硬的婴儿尸体,有的还用金箔包裹着,看着分外吓人。
人群一片哗然,警察将墨镜拷上手铐,带回警局调查,我们回到房间,小雯说:“婴儿的干尸?”
我摇头道:“不对,是传说中的泰国小鬼,古曼童,东南亚诸国的人都相信这个,我以前听说泰国有不少这种职业贩卖古曼童的人。”
小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一场虚惊后,我们回到小雯的房间,再贴着耳朵听,就听不到床下婴儿的哭声了。
我以前听李半仙儿说过,像古曼童这种东西非常邪性,他能将小鬼藏在干化的童尸里,这种东西讲究的是接天根,接地气,所以一般要么放在地上,要么挂在天花板上,否则会损童尸的至阴之气。
我们各回各房,睡了个安慰觉,第二天上午又在香港街头乱逛了一阵,就去机场登机,我和小雯坐定之后,突然就有个人朝我们走过来,我仔细一看,顿时就呆住了,这人便是昨晚因为养古曼童被抓的墨镜。
墨镜坐我身边,朝我躬了躬身,算是打招呼了。
我奇道:“你不是被警察抓了吗,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墨镜笑道:“做我们这种买卖的,在香港非常常见,他们香港警察的不少高级干部都是我们的客户,靠养小鬼拜古曼童升官财,你说他们好不好意思关押我?”
我呆住了,道:“你要去泰国?”
墨镜道:“当然,咱们真是太有缘分了,昨晚他们能找到我,肯定是你的功劳对吧,我知道你是高人。”
我心里一沉,墨镜脸上依旧淡淡的,不像是生气报仇的样子,我说:“你昨晚被收缴的古曼童呢?”
墨镜说:“香港警察给我面子不关押我,赃物肯定是要收缴的,我也没好意思要,谁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
我又说:“你去泰国是假,找我们报仇才是真的,对吧?”
墨镜盯着我看了足有一分钟,突然笑起来道:“几只古曼童,不值什么大钱,我这回做这笔生意不过是顺路,真正的目的是接两位客人去泰国。”
“客人?”
墨镜指了指我和小雯,说:“就是你们二位了。”
我心里一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不认识你,如果不是昨晚的巧遇,我们根本就陌生的路人,你是为了报仇是吧,所以说这番话来哄骗我们。”
墨镜摇了摇头,道:“我奉了一个人的命令来请你们,他能掐会算,已经算准今天会坐这趟航班,所以我一直在机场酒店等你们。你要不相信我,等你见到他就明白了,我这个人做的生意虽然见不得光,可我这辈子都不骗人。”
我盯着墨镜的脸,他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笑容,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任何表情,以我的阅历,根本看不出来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我根本不信是有人掐出来我们的行踪,因为卜卦只能算个大概,连陈思可这种坐拥十万卦诀的奇人,真卜卦起来,也不敢将往细了算,这世上又怎会有人达到这种程度。
这时,飞机开始轰鸣,在跑道上逐渐加速,突然在一阵颠簸之后,就冲上了云霄。
墨镜说:“你有没有一种,回到的故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