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深吸一口气,极力平静自己的心情,镇定地说:“我不知道霍嘉兰的母亲是自杀而死,我只知道,她这样称呼宋夫人是不对的。宋夫人……”
“你还一口一个宋夫人?!”霍嘉兰从白瑾宜怀里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顾念之,“你等着,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她推开白瑾宜,飞快地往自己住的二楼跑去。
二楼的章家一家人目瞪口呆看着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霍嘉兰冲进自己住的套房,没过多久又冲了出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沓陈旧泛黄的信封,最上面的一个信封却比较新一些,看起来保存得很好的样子。
“顾念之,你准备好了吗?你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吗?”霍嘉兰拿着那沓信封,往霍绍恒脸上看了看,见他依然是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的样子站在顾念之身后。
霍嘉兰微晒,在心里暗道难怪说郎心似铁,大堂哥这种人,在部队里十多年,是不是早就练就了铁石心肠?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心,也没有感情吧?
自己母亲的丑闻很快就要公诸于众,他却无动于衷……
霍嘉兰想到这里几乎要赌气了。
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母亲的丑闻,我又为什么要为你遮掩?
就让大家都知道那个贱人的真面目……
顾念之盯着霍嘉兰手上的信封,也抬头看了看霍绍恒。
霍绍恒没有说话,既没有阻止,也没有鼓励,就这样神色淡然地站在一旁,似乎这一切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顾念之心里一动,霍绍恒是不是跟他母亲之间有心结啊?
她二话不说从霍嘉兰手里拿过那沓信封,偏了偏头,“那就让我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内幕……”
她抽出最上面那个保存得很好的信封,打开封口,现里面只有一张花笺,上面写着两句话:“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署名是一手漂亮的小楷“锦宁”。
顾念之忡然变色。
她抓着剩下那沓信封,就像捏着一团火。
“怎么了?害怕了?”霍嘉兰嗤笑,伸出胳膊,在客厅里如同跳芭蕾一样转了一圈,“看看,纸是包不住火的。该爆出来的,都会爆出来。”
顾念之再次看向霍绍恒,但是霍绍恒这一次却移开视线,脸上的神情依然平静,甚至连喉结的上下滚动都很正常。
可见霍绍恒深藏不露的涵养又上了一个台阶。
顾念之的心跟着静了下来,她从剩下的信封里抽出几张信纸看了看。
原来是几封情书,署名是“霍冠元”。
霍绍恒的父亲名叫霍冠辰,那么这霍冠元……?
霍嘉兰看见顾念之望着那签名出神,不由嗤笑一声,“对,霍冠元,那就是我的亲亲好爸爸……哈哈哈哈……我只希望他去死之前,把他这些见不得人的信烧了!这样就不会让我妈妈在他走后现了……”
顾念之看向霍嘉兰,皱了皱眉头,“你妈妈现的?”
“对。嘉兰的母亲本来是个很坚强的女子,现了这些信件后,她谁都没有说,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直到再也忍受不了,才吞安眠药自杀。”白瑾宜感慨说道,“那是……十年前的事吧?”
就是在那一年,放学回来的霍嘉兰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和母亲留下来的一封遗书。
虽然她母亲遗嘱让她将那些信件都烧了,但霍嘉兰不肯。
她的家被毁掉了,爸爸妈妈都因为那个女人没有了,她可不会当忍气吞声的圣母,最后跟自己母亲一样得了抑郁症,她选择将这些东西放到霍老爷子和霍冠辰,还有当时刚上大二的霍绍恒面前。
“你知道她病之前是什么人吗?本来就是仗着自己漂亮到处招蜂引蝶的骚**货!不然能让我爸为她送命?现在你看她是正常了,当初是什么样子?只有你不知道吧?要不是白姨,她早被关到精神病院接受电击治疗去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比她没得精神病之前好多了。我不过让她继续失忆而已,好吃好喝供着她,大家都省心,你有什么不满足?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