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真讨厌!
纪小姐郁闷的想着,是他说他们的关系隐秘不能被发现。
但是现在,他这样,就不怕被发现吗?!
树影婆娑下她的脸一片绯红,乌云拉过来遮住月光,一并遮掩了这幕天席地下的缠绵,羞到让树叶都忍不住蜷缩。
她今天的打扮,清纯唯美,艳若桃李,是他喜欢的样子。
心随所动便有些难以自制,树影很好的遮掩了两个人,却似乎又遮掩不住,男人大约心里都有这样一头怪兽,想要做坏事。
她挣扎着要推开他,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由着,背脊抵在树干上磨的有些疼,她从楼梯摔下来不一定撞到哪里。
她疼的嘶嘶哼声终于让他放开她,纪小姐满面绯红,一双眸子水雾蒙蒙,丰润的唇瓣娇嫩的像花朵一样。
她气的瞪他,“你,你……就这么几步可以回家!”
纪小姐气急败坏,吼了一声发现在夜色里她的声音被放大的厉害,又匆匆压低了下去,“你非要在这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小区里,总是常见的人,哪怕大家都不熟,时间久了总是会有个面熟,这比在任何地方都危险。
回家?!
这词从她嘴里出来怪异又陌生,可霍钧安却觉得出奇的好听,他挑着眉眼,“幕天席地,你紧张的像是偷情。”
他的声音哑哑的,宛如低沉的大提琴音调,撩动心弦。
这人真是,端着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怎么流氓的像个痞子?!
纪初语脸很不客气的红透了。
幕天席地,跟相爱的人做相爱的事,是件十分亲昵又美好的事情。
羞涩也好,难为情也罢,暧昧或亲昵,怎么样也好,总之是两个人喜欢的事情。
他们……
只是喜欢这样身体的亲昵,却没有心的交流。
她知道自己不该奢望,也不能奢望,他很好,但是戳穿现实的话伤的她的心到现在伤口还外露着,自己都不敢给自己上药,怕伤疤好了又会忘了疼。
纪小姐有自觉,如果还要维持这样的关系,那就只能让伤疤不要结疤,如果结疤也要咬着牙自己揭开,皮肉痛,总好过剜心的剔骨痛。
“要是被拍了上了头条,那你不要以为是我故意的,都是你!”
她低声嘟囔了句,眼睛微微垂着避开与他对视,她的声音里满是推卸,可他却从中听出了一分委屈与埋怨。
霍钧安盯着她,她垂着眼,本来将就她的身高,他要俯下身体才能看到她的眼,这会儿就只能看到她一个脑袋。
被她这话勾的心脏闷闷的,像是被某种情绪在用力挤压,挤压到有些疼痛感。
霍钧安忍不住伸手捂了下心脏的地方,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每年体检的数据显示都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夜色下男人的脸色有几分疑惑,他想或许抽个时间再去好好检查一下。
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无动于衷?
纪小姐很郁闷,她不自觉的跺跺脚,她伸手推他一把,“你要那……就回家去啊!”
推在他胸前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他从未觉得有一个人能把回家这个词说的这么婉转动听,刚刚还闷的发疼的心脏,此刻又轻巧的生出几分欢快感。
男人的眸沉的要融入这一片夜色中,沉黑的宛若容纳进整个天地,而她在其中却是最清晰的点。
他俯身,贴上的她的耳朵,唇畔微动,“那就,回家继续……”
“……”
他的声音是最好听的低音,这一把子声音连着他话里的意思,轻而易举的就能把心底的那份羞涩与别扭给勾起来,让她像个十八岁的情窦初开的少女。
纪小姐多想自己能再回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看问题不要看的这么通透明白,就糊糊涂涂的喜欢的时候就去喜欢,被人甩了也就认了。
人因无知而无畏,因无畏而犯错!
纪小姐现在宁可自己无知,就不会提前预估犯错的风险,就可以勇往直前不受限制。
可她到底不是十八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