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马涛起了高烧,在这样的环境里,能给他退烧的方法非常有限。看管监狱的童子军对此习以为常,他们不可能给犯人提供治疗,病死、饿死的人直接扔进后山万人坑。
马涛病情渐渐严重,在很短的时间里病入膏肓,停止了呼吸。
也许他的身体早就垮掉了,只是靠着一些东西支撑着,现在他将这些东西交给了我,没有他赖以维持生命的东西,他的生命就此终结。
我抱着马涛警官瘦弱的尸体,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对警察,对这一特殊职业,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三年前的马涛警官,以他的工作和收入,本可以在那座小县城过着舒适的生活,为了拯救那些失踪的妇女,他锲而不舍的坚持查找,甚至明知道X堡是座魔窟,他依旧铤而走险。
这样的人值得尊敬,我在他的尸身面前,庄重的敬礼。
然后眼睁睁看着童子军将他尸体拖走,他很快会被扔进万人坑,他的身体与无数具尸体和白骨糅合在一起,在风吹日晒中化成累累白骨,然后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可是,不管他的肉身变成怎样,他的灵魂一定会长存在这世间,继续守护着他过去守护的人民。
我在狭小的牢房里了很久的呆,浑浑噩噩中被童子军押了出来,我们出了牢房,穿过很多座军帐。沿途许多散步的童子军朝我们仍石头唾骂,我一下子成了过街老鼠。
我被押送进德钦将军的帐篷,一进门看到陈勇伊跪在地上,他浑身伤痕累累,没块完整的皮肉,看的我一阵心悸。
我被勒令跪在德钦将军面前,两个童子军将我按压在地,逼我不能动弹。
德钦突然很凶的盯着我,又是疑惑又是憎恨的说:“你不是警察,也不是军人,我查到你的资料。你在一年前犯了连环杀人罪,被警方通缉,然后不知所踪,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们这儿。”
“你是谁?”德钦再次吐出这三个字。
我微微有些奇怪,以X堡和神秘组织的瓜葛,要查出我的真实身份,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可X堡的掌舵者,竟然能通过警务系统查我的底细,却不能找出我的真正过去,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对德钦将军的责问,报以冷笑,德钦见问不下去,让人搬了各类刑拘上来,把我绑起来各种死刑全招呼了上去。
他显然低估了我,这些私刑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生不如死,可对我来说,我的身体早就是麻木的存在,这些毁坏我身体的惩罚,我的感知并不强烈。
三个小时过去了,鞭打、烙铁、老虎凳……
我昏迷过去,又被水泼醒过来,常人闻之色变的行求,却让我觉得刺激,我的身体好似在这些血腥的私刑中一点点被激活,我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德钦将军的嘴巴一点点张大,连跪在我面前的小魔王陈勇伊也被惊呆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刚才的几个小时给他造成的震撼。
可能在他们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在这么残酷的刑罚中,表现的这样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