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做了个嘘的手势,说:“我姐一再叮嘱我,让你千万别冲动,在这儿等着就可以,她会救你出去的。”
我想再问什么,他又一溜烟的跑了。
这些天来,我怀疑的东西越来越多,无论对谁,都难再有信任。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孩儿和他所谓的姐姐,我一时也不敢相信,分析来分析去,我怀疑男孩儿是这里工作人员的孩子,他在这儿住了很多年,所以了解这座建筑,能自由出入。
他所谓的姐姐,想必是个成年人,她通过糖果好吃的收买了小男孩儿替她侦查和接近我。
她既然认识我,也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把过去这个圈子里的女性都想了一遍,没算出来这人到底是谁。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我已经察觉到,来见我的医生多了起来,其中还不乏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医生,一看就是大医院教授级的人物。从他们小声交谈的字里行间,我明白过来,我将在不久之后被解剖掉。
这跟我的预想是一样的,我对他们的组织来说,就是一个实验品。
随即来见我的医生越来越密集,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小男孩儿再没出现过,我的希望和信心,也在逐渐消失。
这天晚上,我正处在半睡半醒中,我梦到自己回到家乡的小山村,我爸妈和小伙伴们都还活着。在清晨的炊烟中,我挑着水桶去水井担水,摇摇晃晃的水桶洒下一路水痕,我跟每个村民热情的打招呼,我妈在炉火前被烫红的脸,异常亲切动人。
我哭着喊妈,哭醒过来,看到小那孩儿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急忙爬起来,这小子什么时候来了,也不叫醒我,我问他姐现在怎样了。
男孩儿压低声音说:“我姐说今晚回来救你。”
此时万籁俱寂,已经是深夜了,有山风徐徐吹来,格外凉爽,月光下男孩儿的眼睛又大又亮。
我有很多疑问,又知道不能跟小孩儿说多了,他打开话匣子,容易引起警卫的注意。
可我观察这地势,我们要逃下去,只能从楼梯走。小男孩儿走的路,以我的成年人躯体,显然没办法走。
过了片刻,外面突然响起爆炸声,然后就看到周围有冲天火光,这爆炸和大火来的毫无预兆,因此我有理由相信,是有人在故意制造混乱。
男孩儿看大火越来越大,突然手里甩着一把亮晶晶的钥匙,我仔细一看,正是狱卒手里的钥匙。他把钥匙甩给我,我给自己开了手铐脚镣,又开了铁栅栏,埋怨男孩儿说:“你怎么早不给我?”
男孩儿道:“姐姐说提前给你了,你会忍不住出来,她没准备好,你就会被现。”
我叹了口气,男孩儿的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聪明和机智,彻底震撼了我。
男孩儿指了指脚下的书包对我说:“这个东西给你,你应该知道怎么操作吧?姐姐说你很聪明,一看就明白。”
我打开书包,里面是一对硕大的弹射登山器,我看着对面悬崖,立刻明白过来。
此刻山风吹着浓烟遮挡住了悬崖上空,周围全都是烟雾,什么都看不见。
我看到射器上有个设计图,上面画的是我需要把登山器射出去的具体位置和角度,我瞄准位置,弹射出去,只听一声脆响,射器钉死在山壁上。
我捆好绳子,在屋顶上固定好登山器这一端,男孩儿冲我招招手,我便顺着缆绳滑了下去,在浓烟中直抵悬崖对岸。
男孩儿又一溜烟的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