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我没心思听你讲故事。”李想打断他。

“故事没有听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你不想听？”方奕低笑两声，继续说：“那个悬崖很高，小狐狸摔下去必死无疑，于是老狐狸把它推下去之后就转身离开，享受着不劳而获的猎物。”

“你想表达什么？”狡猾的老狐狸活下来，很符合成年人的世界，李想却皱了皱眉。

听到李想的语气又低沉几分，方奕笑容更多：“你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难道不是？”

“故事之所以是故事，是因为具有戏剧性。如果这就是结局，那还有什么戏剧性可言？”

李想沉默片刻，忽然问：“小狐狸没有死？”

“不但没死，还被另外一只老狐狸救下。”方奕回答。

“这太扯了。”李想说：“掉下悬崖还不死，不符合逻辑。”

“悬崖下面是片大海，小狐狸掉在浮木上，就那么一直飘到了一大片草原上，被一只刚刚失去的幼崽的老狐狸救下。这样符合逻辑么？”

这下李想没说话，在顺方奕的故事。

方奕继续说：“小狐狸吃过亏，对老狐狸处处戒备，可老狐狸却很热情，将补来的猎物给小狐狸吃，教小狐狸更多的捕猎技能，还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小狐狸。终于有一天，小狐狸在草原上定居，同时放下了戒备心，把老狐狸当成了亲人。”

“故事就是故事。”故事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故事还有一个番外，番外里，小狐狸有了自己的孩子，它鼓励孩子要勇敢去闯，不要怕未来会不会艰辛，会不会遇到坏事。它跟孩子说：生命无常，谁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可是只要活着，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它的孩子问问：所以呢？小狐狸说：所以你不会一直走运，碰到的都是贵人，这个时候你要学会坚强的生活。所以你也不会一直倒霉，碰到的都是坏人，这个时候你要学会接受新的生活。”

“是个成人童话？”番外有寓意，小孩子不可能看得懂。

“你喜欢吗？”方奕不答反问。

李想抬头看着天上的月，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几声鸟鸣，就问：“你在凉亭？”

“不然呢？梦梦在车里睡觉，我闲着多无聊。”他正说着，听到电话里有水流声，也问：“你在河边？”

“嗯。”河水潺潺，水质清澈，月亮的倒影在睡眠微微晃动，有诗意的朦胧美。

“今晚苏城的月色很好看，青城呢？”

“也很好看。”李想说完，又轻叹一声：“可惜没带照相机，拍不了。”

“你就没想过，这么美的月色，应该跟夏荷一起看？”方奕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