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有说不出的诡异,反倒是惹得我极想回头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
但我终究是没有回头,继续吃力地走着。
“归尘哥!”
这次的声音……是邵薇!
“我回来了!你不看看我吗?”
我咬了咬牙,不看。
“陈归尘!”
又是一道柔媚的声音骤然响起,我只觉浑身都是一紧,这声音不是别个,竟是杨柳的。
“你躲了一年多,还没躲够吗?你就怕我怕到这种地步?”
听见这话,我差点就要回过头辩解道:“我没有躲,我只是回到了陈家村而已。我怕你作甚?”
一年多没有见过的杨柳,我极想回头看看,但是在刚要回头的那一刹那,我幡然醒悟。
先前是刘乐,这次是杨柳,他们怎么会相继出现?
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
我几乎是煎熬般地走到了家,全身出满了冷汗,像刚刚洗过澡一样。
家门口就在眼前,我走到门前,推了一把,准备入内,但当我刚刚一脚踏进门时,背后忽然一声喊:“铮子……”
是德叔的声音。
听到这亲切而熟悉的声音,我不由得心中一颤,再也忍不住扭头往后去看,但这一看,我赫然现一个面容青、两眼空洞、两腮无肉的男人与自己面贴面站着!
“啊!”
我大叫一声,那男人对着我张口便吹,就在此时,院门上挂着的一个八卦铜镜忽然出一阵光亮的异彩,那男人吹出的一口气竟全被那八卦铜镜吸附,那男人一口阴气尽失,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已然消散成一团黑黄色的气,径直朝我而来,又是自我手中劳宫穴而入,片刻间便完全钻了进去,消失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我身子僵直了片刻,然后陡然一松,仰面倒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沌,如同被人重击了脑袋一样,许久,才幽幽苏醒过来。
我长吸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门外,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身影?
我暗想:“刚才看到的男人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鬼祟?那一团钻入我体内的黑黄色气又是什么?这绝非是水之气,难道是那祟物被打散后化作的土之气?现在连土之气都开始钻入我体内了……”
我瞥了一眼门口的八卦铜镜,然后惊骇的现,原本黄灿亮的铜镜竟然已经全部变黑!
这八卦铜镜是德叔生前挂在门口的,大门上悬挂镜子本来就能辟邪,而我们家这个铜镜本身就是个古物,听德叔说是明朝皇室用的老东西,镜身雕着龙纹,镜面光洁泛黄,分量沉重,很有灵性,白天吸收太阳之菁华,夜里散罡气以辟邪驱祟。
但这珍贵的铜镜一下子就被喷黑了!
我又气又心疼,立即将铜镜取下来,使劲地擦拭了一番,却现那瘆人的黑色如同漆上去似的,怎么擦都擦不掉。
我只好作罢,骂了几句,关上院门,把铜镜拿进屋子里。
家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电了,我回到屋里,找来一瓶老酒,又把德叔生前的葫芦拿过来,里面的银杏树叶泡制的驱邪药水还没用完,我拿了个碗,兑了些白酒和银杏树叶药水,然后用棉花蘸着去擦镜子,这一擦,还真把那黑色的东西给擦掉了。
我顿时心情大好,把八卦铜镜里外都擦了一遍,又把它挂到门内上方了。
忙了一阵后,我先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倒在床上。
我没有心思睡觉,不管是谁有了这么一番遭遇,都不会轻易睡着的。
我睁着眼睛了一会儿呆,想想与成哥遭遇的事情,又好笑又激动,我也不知道成哥什么时候回来,只是期望他不要出事。
我看见自己脱下里的衣服脏兮兮的,便去端来一盆水,把衣服扔进去,准备第二天起来洗洗,但扔进去之前,我摸了摸衣服口袋,把里面的钥匙、钱等都掏了出来,这时候我现,我多了一个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