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弹跳起来,脸上的戾气更甚,一双眼睛也变得赤红如血,两道目光扫来,就仿佛是两柄利剑,直刺肉里!
“嗬嗬!”
德叔口中呜咽不清的叫着,又伸出了两条胳膊,十指箕张,朝站在最前面的我恶狠狠扑来!
“德叔!”
我站着没有动,而是大声叫道:“是我!我是铮子!”
德叔的眼中寒芒一闪,戾气似乎是消退了一些,但手,还是往我这边抓来!
“蠢货!他已经不是德叔了!”
站在我身旁的池农骂我了一声,然后左手探出,一把把我给拽开,右手一挥,一片药粉轻飘飘的落下,与此同时,池农指间已经捏出了三根亮闪闪的银针,朝着德叔胸口急刺而去!
那股药粉洒在德叔脸上,让德叔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一迟疑,池农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在了德叔胸前!
池农是想封住德叔的穴道,不让德叔再动!
但是,那些银针在顷刻间却全都弯了下去,折弯了下去!它们根本就刺不进去!
不但刺不进去,而且三根银针还在渐渐变黑!
从针头到针尾,变得乌黑!
池农的脸色变了!
德叔本人也似被池农刺激到了一样,刚才还略略平静了些,被这三根银针一刺激,重新又变得癫狂起来!
“嗬、嗬!”
德叔疯狂的声音在喉间嘶吼着,他奋力顶着胸前的银针,两只血红的眼睛睁的又大又圆,整个身体直挺挺地往前,两只手狠命地朝池农脑袋两侧的太阳穴拍去!
池农大吃一惊,急忙撒手,撤回了银针,但是那银针上的黑气仍然在蔓延,顷刻间,就有整根都变黑的迹象!
“快丢了银针!”
陈弘义赶了上来,大喝一声:“那祟气能入体!”
池农急忙丢了银针,而德叔的速度比池农快得多,往前只一扑,便赶到了池农眼前,一招黑虎掏心,手握利爪直穿池农心窝!
亏得陈弘义赶得及时,一招撕云裂,长腿撕裂空气,在呼啸声中直踹德叔腰窝,一击而中!
“咔!”
一声脆响,就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陈弘义这一招势大力沉,德叔本来就不是陈弘义的对手,这一下踢了个正着,又是悲嚎着飞了出去!
我在一旁心猛然一揪,刚才那一声“咔”的脆响,是什么声音?
德叔是没有骨头的?
难道是陈弘义硬碰硬,把自己的腿骨、脚骨给弄断裂了?
我急忙去看陈弘义,却见他安然无恙、浑然无事地朝着德叔缓缓走去。
而德叔的面目朝下,伏在草丛里,喉咙里出像野兽受伤一样的痛苦声音,挣扎着,却没有能再站起来!
是德叔受伤了!
“刚才用了六成力道,竟然一点效用都没有。”陈弘义走到德叔身旁,从高往下俯视着德叔的后背,冷冷说道:“这次,我用了九成!说吧,你究竟是不是陈德?不说实话的话,下次可就是十成力道了!”
“六叔!”我跑过去一看,德叔腰间脱落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似土非土,似泥非泥,似陶非陶的质地,我连忙道:“六叔手下留情啊,他真是德叔!”
陈弘义不买我的帐,道:“陈德身死,你我都是亲眼所见的人!棺材埋在地下,也是你我操持的!死而复生,闻所未闻!就连神相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相信?”
我道:“可他真是德叔!昨天他还好好的,说话正常,农哥也知道!他现在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咱们来不就是要查明原因吗?六叔,你要是把德叔给拍碎了,还有什么原因可查的?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也不想知道这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