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竹道长只是笑,也不接话。
曾子仲一听这话,瞥了一竹道长一眼,道:“好哇,牛鼻子,原来如此!我说你刚才那么热心!你这样做,让铮子这么一说,我要是再不把古朔月留下来,那就显得我老曾不疼我孙子啊!罢了,罢了,就让古朔月留下来,帮铮子吧。”
我大喜道:“多谢舅爷!”
曾立中也笑道:“多谢爷爷疼爱孙子!”
“你给我多长点心比什么都好!”曾子仲将目光投向古朔月,喊了一声:“朔月,来!”
古朔月的脚,稍稍一点地,刹那间,身影便到了近前,声息轻微至极,就像是一片花瓣飘落。
“朔月,明天我就走了,立中会留下来,帮助陈铮,对付异五行。”曾子仲道:“立中这孩子,你是知道的,轻佻,顽劣,爱出风头,不稳重,还好色!”
曾立中翻了翻白眼:“第一次听见爷爷说自己亲孙子好色的,好色也是为了曾家千秋万代的基业着想,不得选个基因优秀的么!”
“我自己的孙子什么德性,我知道,我也不藏私!”曾子仲道:“朔月,这立中绝对是个惹祸的货材,所以我想请求你,也留下来,跟陈铮他们一道,也算是看管、保护立中了。”
曾子仲说话说得很有水平,先不是命令古朔月留下来,而是请求,其次让古朔月留下来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为了看管、保护曾立中。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古朔月略一沉默,便说了声:“好!”
说罢,古朔月又是轻飘飘的纵身而去,继续独处在黑暗的角落里。
曾子仲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人,向来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
我却大喜,道:“多谢舅爷了!”
“不用客气了。”曾子仲道:“让立中留下来在你这里,原本就是给你添了麻烦,所以我说把古朔月留下来,是为了看管立中。”
唐咏荷忍不住道:“我看古朔月前辈一直在看月亮,他是在思念什么人吗?”
“是啊。”曾子仲道:“到底是姑娘家的心细。朔月是在想他的弟弟了,他的弟弟叫古望月。两个人,一个是朔月时生人,一个是望月时生人,所以就起了这两个名字。望月拜元方为师,进了天符隐界,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算起来,他们兄弟俩也有五六年没有见面了吧。这兄弟俩,以前是共用一个身体的,现如今,又都绝了亲人,只剩彼此。所以,朔月常常望月。”
“我刚才就是过去问他是不是想念兄弟了,结果他让我滚。”我苦笑道。
“哈哈!”曾立中笑道:“他那样的人,正在装酷,你一语戳中他的心事,恼羞成怒,不让你滚让谁滚。”
曾子仲瞪眼道:“又开始没大没小了!”
曾立中吐了吐舌头,朝我做了个鬼脸,我也是一笑。
唐咏荷道:“那朔月前辈为什么不去天符隐界找他兄弟呢?”
“这孩子,尽说些笑话。”一竹道长说:“天符隐界是谁都能进的吗?就连你师公我都进不去!不要说进去了,找也找不到入口在哪儿啊。那地方,是天赐福地,若非如此,元方他们也不会去那里隐居了。”
曾子仲道:“是啊,天符隐界的入口,据说是天降隐符在防护,只有开了天眼神通的人才能看见那隐符,也只有神相修为的人,才能从那天降隐符中来去自如。这世上有几个神相?不就元方一个嘛!所以说,外人想要进入天符隐界,必须元方辅助,隐界中人,想要从那里面出来,还需要元方辅助。”
唐咏荷啧啧叹道:“这么厉害!我师姐就住在那里面,我什么时候能去里面看看就好了--那古望月为什么不出来,见见他哥哥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曾子仲道:“古望月从来都没有出来过,原因为何,谁也不知道。”
我心中一动,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请求我义兄,让古望月出来,跟古朔月见见,这样,朔月前辈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对我的态度应该也会有所改观吧?”
曾子仲笑道:“哈哈,你可以试试。”
一竹道长说:“关键是想见到元方,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