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坚爪语上,其实有几个同学其实比他更优秀,比如安初儿。只是女子不适合长期待在这种野蛮落后的部落里,所以他这次算是捡到的机会。
他忍不住道:“大兄,你知道么?这次都护府南疆差点生了战事,多亏了先生,才没有打起来。”
中年汉子有些意外,道:“嗯?怎么回事?战事?”
余名扬就兴奋的将张御带着他出使的整件事说了一遍,当然这里面他对有些地方也略略夸大了一些。
比如生在半夜那场战斗,他没有亲眼看见,就把血羽战士进犯的那场战斗,被说成是张御率人主动突袭,一举杀光了血阳使者,这才逼得坚爪部落的大酋不得不选择立场。
整个过程在他描述之下当真激昂澎湃,听了让人有种热血沸腾之感。
中年汉子也是动容无比,待听完之后,不由肃然起敬,道:“你老师是一个好先生,是一个好官。”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隐晦的皱了皱眉,道:“晚上你自己吃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余名扬点了点头。
他从来不问自己大兄到底是做什么的,也不问其去哪里。在他想来,既然大兄不愿说,想来也有苦衷,这也是他们兄弟两个人的默契。
中年汉子从家里走了出来,一直来至街角的一处杂货铺中,里面一个矮小老头见他走过来,道:“老余,来的挺早啊。”
中年汉子不答话,直接走入了里屋。
矮小老头看了看外面,就把挡板盖上,封了店门,而后进来挪开里屋的床,拉开地下一个移板,露出了一个向下的通道。
中年汉子走了进去,弯着腰七拐八绕的走了百来步后,就觉眼前一敞,来到一处石砌的地下建筑内。
这实际上是瑞光城的地下排水区域,与以前的一些地下神庙相通,内部空间很是宽敞高大,所以成为了一些隐秘团伙的聚集区,虽然司寇衙署有时候也会抽调人手过来扫荡一圈,但每次待的时间并不长。
中年汉子熟门熟路往一处地方走去,还未到,就听到有人在里说话。
有人道:“蒋定易可能是害怕了,自上任之后,从不回去,直接就宿住在司吏衙署中,衙署位于内城台地之上,距离都堂和学宫都是不远,内外都有精锐护卫,我们是不可能在这里下手的,唯有把行刺地点放在外界的公开场合。”
又有人道:“可现在蒋定易现在出行,全都是临行决定,就算我们的内线也不知道他究竟走哪条路,而我们要是没有办法事先布置,那成功的可能不大。”
先前那个声音道:“不要紧,下月就有……谁在外面?”
中年汉子稳稳迈步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围在这里的十来个人,道:“这次我不参加了。”说完,他转头就走了出去。
后面有人喊道:“老余?”
可其人呼喊很快被中间一个体格精瘦的年轻人制止了,道:“算了,让他去吧,这次的事有我们几个是够了,那蒋定易身边,不过就是一个姓秦的剑师,能比过我们手中的神兵么?”
他自座上站了起来,环顾全场,拔剑言道:“这世上有太多不平之事,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要为世人鸣不平,讨公道!”
“鸣不平,讨公道!”
众人纷纷拔剑,出呼喊,而位于他们头顶之上的天平印记则出一道淡淡光辉,随后一股殉道般的气氛在这里蔓延开来,每个人眼睛里都是露出了坚定之色。
就在一墙之隔,两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在那里对话道:“那个老余,不会坏事吧?”
“老余是老人了,不会的,我们还用得着他。”
“那就按计划行事,有几个我们的人已是被蒋定易调到一些不重要的职位上去了,他下来肯定还有更大的动作,我们不能让他再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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