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又轻笑了一声,然后才留意到被抱着的“孑”小人脸上,挂着两行歪曲曲的泪水。
“……”
在他家小姑娘的心底,他有那么脆弱吗?
“看什么?”从洗手间出来的容与,见秦孑单手拎着一张纸动也不动,情不自禁的凑了过来。
没等容与靠近,秦孑就将纸条折叠起来,塞进了贴着胸口的装饰口袋里。
他压了压胸口,掀起眼皮:“情书。”
容与:“……”
秦孑和容与吃了个饭,再回医院,术后的杜文成已经被医生从麻醉中彻底唤醒过来。为了避免出现了局部伤口感染,或者是神经系统方面的损伤,医生建议杜文成暂且不要入睡。
秦孑和容与进去的时候,杜文成的家人正在陪着他聊天。
术后的杜文成很虚弱,动一下都有点困难,但他见两人进来后,门口迟迟没再进人,还是问了句:“恩赐呢?”
秦孑淡道:“去机场了。”
杜文成收回四处找陈恩赐的视线,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杜文成又看向了秦孑。秦孑正好也在看着他。两人虽没说话,但也都看出对方有话要说。
他们心照不宣的支开了自己人,秦孑让容与先回了公司,杜文成让自己妻子去吃饭,没多久,病房里只剩了秦孑和杜文成两个人。
秦孑早就看出陈恩赐和杜文成那会儿聊天有些不对劲,他没绕弯子,直接问:“你口中的陈总,是她父亲?”
“是,陈总是她父亲,我是陈总的秘书。”顿了顿,杜文成问:“恩赐这些年和她父亲关系还是很糟糕吗?”
一句话问的秦孑有些愣。
在海南,她跟他讲过她家里的情况,他只知道她父亲再娶了,生了个妹妹和弟弟。
后来春节,他碰到过一次陈荣,陈荣说她和家里人都不亲。
他想了想,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母亲不在了,父亲和别人重组了家庭,虽说有血缘关系,听着是一家人,但她在那个家里,总归是个尴尬的存在。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和家里的人关系淡,家里的人也不亲她,他从没想到还会扯上“糟糕”这两个字。
秦孑眼皮蓦地一跳,问:“她和她父亲关系很差?”
这下杜文成也跟着愣了,“你不知道?”
秦孑不知怎么心底有点慌。
“她没跟你说过?我在网上看新闻,说你们以前在上海那会儿,在一起过,我还以为你会知道的……”杜文成说着说着,就“也是”了一声:“她不跟你说也正常,她那性格,这么多年就没变过,小时候吃了亏就不喜欢说,长大了也还是这样……”
秦孑想起了陈恩赐说的那句“在乡下住过八年”,想起了《体验田园》里她对那些农活了如指掌,想起了陈家条件不错为什么她却没有活成陈荣那种大小姐的模样,想起了很多很多他在她身上看到的那些“谜”。
他一直想着,揭开那些谜,如今终于有人可以帮他揭开了,他竟有点怕。
他盯着杜文成,沉默了好半天,才出了声:“能给我讲讲吗?”
“讲讲她的事。”
(不知道为啥,写到这里,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