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好气又好笑,这小子一直就没放弃打那批灵药的主意。
“王爷明鉴,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王爷如今俗务缠身,又要精进武道,手底下也没有这一类人才,留着此宝,徒惹人觊觎罢了。
不瞒王爷,贫道虽有私心,可也是为你着想,而且我那位师兄,如今已是大宗师,对此道之经传,堪称当世之最,能与之比肩者,不超五指之数,定能让王爷满意。”
李东湖毫无被揭穿的尴尬,侃侃而谈。
“千年灵药虽罕见,可若说作为培育道豆的报酬,明显不够!”
吴明把玩着酒杯,心思电转。
“那要看王爷想要将道豆培养至什么程度了,豆兵、豆将、豆帅、豆王等等,这颗母豆品质不凡,潜力足以培养至高阶,所耗资源自然不菲。”
李东湖淡淡道。
吴明眉头一挑,其言下之意,是要看自己能提供多少宝物了。
虽有坐地起价的嫌疑,但不得不说,买卖就是如此,供需本就不平等,更遑论,真能有这样一位存在帮忙培育道豆,足以省下他大笔时间和精力,所耗不过是外财罢了。
“成交!”
想通此点,吴明抖手将承装道豆的玉匣扔给了李东湖,惊的后者一番手忙脚乱。
本来就有不少人暗暗观察这边,见到如此一幕,不由微微色变。
就连主座上,正与宾朋推杯换盏,笑颜交谈的许秋澜,秀眉也是微微一蹙,这是什么情况?
“臭小子!”
李东湖俊脸微黑,头疼不已,却不得不接这烫手山芋。
聪明如他,当然知道,吴明此举有祸水东引之嫌,明显是报复他坐地起价的手段。
桑叶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却不知私底下已经交锋了数次,不由微摇螓,在她看来,两人都是不省心的主儿。
“回头把灵药都给我送来,不能少于六株,我会在半月后前往中唐!”
李东湖收起玉匣,又嘱咐几遍,甚至着重点名了几种灵药。
“这么急?莫非你早就有此打算?”
吴明微讶不已。
“哼,老师五甲子大寿,我这做徒弟的怎能不尽一番孝心?”
李东湖不无得意道。
吴明微怔,捂着额头苦笑不迭,算来算去,自己还是输了一筹,这就叫有心算无心。
看李东湖这架势,即便没有道豆这一出,恐怕也会变着法,从他这儿弄走几株千年灵药做寿礼。
“喏,存货不多了,省着点用!”
一念及此,吴明随手又扔出一个玉瓶。
有记忆不凡之辈认出,这玉瓶与之前许秋澜用来浇灌道豆灵植神秘灵水的玉瓶,赫然如出一辙,就连花纹都一模一样,唯有大小不同,这个大了数倍。
而场中不乏眼力不乏之人,早已认出那是传说中的龙泉水,若这玉瓶中也是此宝,那得是多少?
李东湖正是认出龙泉水之一,更知道本就是出自吴明之手,察觉众人异样目光,再淡定也有些坐不住了,不无恼火的瞪了吴明一眼,这才收起玉瓶。
这小子明显就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此举就是为了给他添堵!
不过,这样的添堵,他还真希望多来几次!
直至月上中天,除了许秋澜赠送道豆这件小插曲外,气氛格外融洽,眼瞅着酒过三巡,即将结束。
“这小子竟然没有借机难?”
吴明颇为意外,隐晦的扫了眼田火玄。
以他对此人的了解,不说睚眦必报,那也是个心胸狭窄之辈,可却没有在宴会上挑头对付自己,纵然有顾忌许秋澜颜面的意思,却透着不寻常。
叮叮!
果然,就在半盏茶后,许秋澜蓦然起身,手持玉笃轻敲身后玉质编钟,悦耳的清脆乐声响彻全场,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秋澜再次感谢大家前来!”
许秋澜敛衽一礼,起身后捋了捋额前秀,轻声道,“想必诸位都听说了一件事,那便是枯晔老祖坐化郢都山,其实此次秋澜召开此宴会,实乃巧合,为的便是此事!”
不少人了然颔,似乎早就知道了其中隐情,因为许秋澜往年也没这样大巷旗鼓的过生日,否则单凭收的礼物,就足以惊煞众人。
吴明心头微凛,据他所知,枯晔老祖似乎是出了意外,可许秋澜说来,却是自我坐化,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
只听许秋澜玉手微微一拂,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这才接着道,“不瞒诸位,枯晔前辈虽是许家太上客卿,但他老人家早有明言,其传承不会落于一家一户。
而我许家已经现了枯晔前辈坐化后的传承灵域入口,正是其洞府所在,向所有人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