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就是她在这里,最是安全之地,她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疼痛,也在这里做梦。
可是同样的,也是将自己的前半辈子都是丢在了此处。
从地上拿出了一个行李箱,她开始收着里面的东西。
她心里很明白,当她从这里离开了之后,可能这一辈子也都是不会回来了,他们不要她了,她知道。
可是她会努力的活着,活着,照顾着不要她父母,还着姐姐的那一份一并的照顾。
她站了起来,环顾着这里的一切,可是最后却是不知道要收些什么东西?
她只是翻出了自己的几件衣服,然后将那只陪了她十几年的布熊塞在了行李箱里面,当是箱子合上,轻飘飘的,并没有多少重量。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箱子,怎么可能装得了她一个半生。
再是走到了抽屉那里,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巧克力,然后走到了李行箱边,再是将巧克力放在了里面。
而她的手里还拿了一颗。
剥开了外面的那一层包装纸,她将巧克力塞到自己的嘴里。
当是舌尖泛上那一层浓郁甜味之时,她竟是尝到了一种微微的苦涩。
甚至还是加着一种疼,一路疼。
她到了现在才是知道。
原来有时成长,就是这样而来,就这样的磕磕绊绊的长大,而后再是不断摔跤,不断爬起,然后不知不觉的,过了那些年岁,就开始长大了。
她梦想中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久的好像都是不记得了,似乎以前,她一直都是做着同样的一个梦,姐姐总是说,梦做的多了,就有可能美梦成真。
她的美梦是成了真,她嫁给了她念闻追了十几年的人,可是过程却不是她要的,她用了姐姐的一条命,终是实现了自己的美梦。
而这样的梦,还是美梦吗?
眨了一下眼睛,她坐在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就像一只鬼一样,不美,很丑。
突的,她眼前的光再是一暗。
而本能的,她抱住了自己的头。
“沐小姐……”
化妆师再是温柔的声音,也都是难抵她心中的自卑,人家都说一个女人当新娘之时,会是她一生最是美丽之时,可是她却是最为丑陋之际。
那一块被缝针的头皮始终都是没有长出头,更甚至还是在那里,爬起了一条丑陋的蜈蚣,还有她被许兰盈一缕一缕扯下来的头,头皮上面的伤也是没有长好,除了没了头,还有的就是那些像是蛇一样未洗过的血渍。
她都是可以感觉到,那些化妆师们眼中的恶心。
她知道自己长的很恶心,她也自己她这个人更是恶心。
哪怕是自己亲生母亲,也都是说过恶心这两个字。
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原来她真的就是这么恶心人。
“沐小姐,你能坐好吗?”
化妆师好像的都是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