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公里的距离,这种山区道路,翻过靠近海边,差不多一小时左右能抵达。
特蕾莎一直靠在副驾驶打盹,甚至还有轻轻的鼾声。
易海舟就默默的想。
他从来都不是个擅长复杂谋划的,甚至还很反对搞得复杂。
最终决定视现场而定,如果那个秀场本身的警力还算充足,那就自己独立面对,引警察跟进,主要是怕自己一个人杀不完,这些人滥杀无辜。
如果警力很少,那就提前警告下。
这特么算什么准备,就是到时候再说……
想了一路,他就想出来这个。
但两厢车开进佣兵小城,他还是忽然有种倏然而惊的警惕性。
跟他来过这座海边小城镇没啥关系。
而是当平平常常的两厢车,这么穿行在狭窄的街道。
他就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不少目光在注视这辆车。
路边咖啡馆看似轻松写意的几个男女,站在路边靠灯柱下看报纸翻手机的人,火腿面包店门口排队买东西的人,甚至面点师傅都有抬眼关注这辆车的目光扫过。
这是种长期在高强度侦查反侦查中锤炼出来的敏感。
明显自己是这里的陌生人。
可对于很多普通游客来说,这就座充满了传统气息的老城,来来往往的游客很多。
上次也不见得这样被特别关注。
易海舟就把夹在车门和座椅间的枪包悄悄拉开锁链。
不动声色的把车靠近环球力量那条狭窄的巷子时候,理论上是能够把车开进去的。
易海舟稍微犹豫了零点几秒,就擦着巷子口经过。
戴着墨镜不动声色的眼角,能瞥见巷子里竟然有三三两两的人影!
要知道环球力量自从被国家宪兵过来查封抓人以后,易海舟上次来看见那铁门紧锁,都好久没有动静过的样子了!
这是怎么了?
结合之前在街面上看见的不正常感觉。
易海舟更不会把车开进去,就那么一车宽的距离,随便丢点东西都能堵住道路无法动弹,那不就成了瓮中捉鳖了?
但他也不会闻风而逃,把小两厢车停放在几百米外,小镇最高处的游客车位,可以俯瞰整个小镇的城堡城墙边。
再次掏出望远镜来观察整座城镇的情况。
游客依旧,安静依然。
只是这座城镇特有的那种腰圆体阔中青年男子,好像都靠在路边打量路人。
空着手的女游客关注肯定比较少,情侣或者中老年也不会多看,主要就是背包客和开着车的游客。
换言之就是方便携带武器的人。
这样易海舟反而舒了口气,不是针对自己就好。
很明显有些欧美男性背包客,兴致勃勃的结伴走来,也会被上下打量。
这座小镇在生什么事情?
防范着外部人士。
上回和索菲娅游玩经过这里时候,仅仅在佣兵小城挂名注册了个小办事处的KG防务公司老总,也是为了方便能够在欧洲持枪。
在这里其实没有一个员工。
所以也就无从得知这里的任何消息。
只好抬眼看自己的副驾驶。
才现不知什么时候,特蕾莎已经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他。
易海舟示意她把口罩墨镜棒球帽戴上:“环球力量所处的那条巷子似乎有人,你能知道生了什么事吗?”
特蕾莎慵懒的看眼外面还在上午晨雾中的闲散小镇:“我在这里呆了大半年时间,基本暗无天日,表面看起来挺安静祥和的样子,下面到处藏污纳垢……”
说到这里,她又不由自主的有了愠怒暴戾的气息,高耸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易海舟收回目光:“那……还有必要去吗?”
特蕾莎目光没焦点:“离开这里以后,这几年我再也没有来过,但我杀死的那个老家伙藏了一箱珍宝在那房屋阁楼上,是他之前主营寻宝业务时候积攒下来的宝贝,没必要留给那些人渣吧。”
易海舟其实觉得没必要贪这点。
可特蕾莎说:“最后我想告别下这个地方,从此以后再也不来到这片充满罪恶的土地了。”
对亚非拉人民来说,欧洲的确是所有掠夺丑行的原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