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以后太后逼自己相亲什么的根本就不值得担心,也不用放心上,先答应下就是。只需过得两天,她就变卦了。
老太太的心,海底针,七月间的天,孩子的脸。
老太太抢了杜里美的房间倒是个好办法,宋轻云早就看老杜不顺眼了。你这个皮包公司总经理一个项目没有为村里带来,还霸占了一间屋,象话吗?
老娘住他屋,倒不算是占用集体资源。
至于杜里美,得想办法弄走。
宋轻云安抚好太后,出屋一看,老杜不见了。
他回屋一看,杜里美同志已经用自己的热水器洗完澡,大腹便便地躺在床上玩手机“敌军还有五秒进入战场……”
宋轻云没好气:“你还睡上了,觉得这样合适吗?”
杜里美头也不抬:“还能怎么样,罗寡妇把我撵了,你妈又抢了我的屋,你这个第一书记要帮我解决。”
他到是安慰起宋轻云:“事急从权,我们对付着挤一晚上吧。”
宋轻云:“这怎么挤啊……罢了,老杜,我的杜哥,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哪里有光着睡觉的?”
杜里美很奇怪:“睡觉不都光着吗?”
“我实在见不惯你的蛤蟆肚,太油腻。”
“人生总是从充满锐气到油腻,从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到云淡风轻。”
宋轻云无语,和衣钻进被子。
躺了半天,觉得不对劲,就在两人的脑袋和脑袋之间放了一个大枕头,以为防火墙。
杜老哥的呼噜声扯得惊天动地。
宋轻云大怒,一脚踢过去,正中他的大肚子。
杜里美翻了个身,吧唧了嘴,消停了片刻,又开始肆无忌惮拉风箱。
难怪罗南要把他扫地出门,换谁被他这么折磨也要翻脸啊!
宋轻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爬老杜脚那头去,塞上耳机,听着巴赫的十二平均率,嗅着老年人特有的脚臭沉沉入睡。
他青春年少,瞌睡一来,就算是在草垛里,眼睛一闭也能睡着,杜老板倒没有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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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梅母也在摔东西。
可惜的是她没有人安慰,梅父被妻子使小性子使了一辈子,早已经疲劳,自己跑去堂屋一边看电视一边和陈建国两口子唠嗑。
梅母娘家都是以她为的,她是大姐先不说,以前家里有什么事都是梅父帮忙办的。
因此,老太太就是娘家的天。
她一怒,两个舅妈就去劝。
“大姐,你别气了,多大点事儿。”
“对,小事。”另外一个舅妈道:“大姐你以前在外面跟人打牌,不也为算帐的事和人吵,气一阵,过几天还得跟人坐一块儿,大家都是姐妹。”
“谁跟她是姐妹?”梅母大怒:“五块钱的帐都要跟我算尽,她没见过钱吗?那谁谁谁,对了,就是单位的孙会计,每次陪我麻将,输得个千八百的人家都笑嘻嘻的,素质,这才是素质。”
一个舅妈笑着道:“孙会计啊,是不是想把她儿子介绍给梅咏的那个?人家那是在讨好你呢,怎么敢赢你?”
梅母:“那宋轻云的妈为什么不讨好我,还亲家呢,五块钱都跟我扯皮,这是不给我面子。俗气,土气,爆户,不就是有几个钱,什么玩意儿,我女儿才不要给她做媳妇呢!真嫁过去,嫁到这种没素质的家庭里,不知道以后要受多少气?”
两个舅妈附和:“对对对,那是绝对不能嫁。梅咏什么条件,找不到好人家?这事别说你,我们也不同意。你看着吧,有那老太太后悔的时候。过几天说不定求到你名下,你可不许松口。”
她们也输钱给太后,心情很不爽。
“那是,我绝对不同意。”
梅母冷笑:“中午的时候她还端了一盆萝卜炖五花肉过来,不值钱的东西也好意思出手,当我是没吃过肉的穷亲戚,嫌我长得不够胖?”
就这样,宋轻云和梅咏的拉郎配彻底黄了。
梅母还在骂,说,真是土豹子,你们看看,她在打牌的时候把宋轻云夸成一朵花儿。什么呀,不就是个普通985吗,我家梅咏可是博士。他宋轻云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务员,我家老梅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正科了,我看宋轻云这人也没什么前途。
骂完,梅母立即打电话给女儿,勒令她以后不许和宋轻云接触。
喜得梅咏连叫了三声“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