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都怪我们两个并非聪明之人,方才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惊扰到了官家。这墙立在这里,旁人自然会问,为何如此?”
“那便答曰:夫君已经成家,自觉不能堕了国公爷的名头,要在家中闭关苦练,学文习武。这墙有三个作用,一来孝顺父亲,上立兵器,睹物思人,以父亲来激励自己。”
“二来孝顺母亲,婆母喜静,颜玦夏日练功,难免赤膊,举石声响巨大,练箭容易射伤来赴宴的夫人们。是以墙相隔……我们已经特意,将整个花园都留给了婆母。”
“三来,这墙亦是练习攻城打仗之中。听闻边关的城墙,便有这般高。边关路途遥远,只得如此,当做修炼之物。”
陈望书说着,眼眸一动,比划了两下,偷看了颜玦一眼,不好意思的说道,“今日夫君在门前,瞧见那个掌事妈妈被抓,太过激动……”
“我们来之前,已经派人四处解释了,只推说是那婆子造的孽,母亲一概不知,不会对母亲名声有碍的。”
陈望书说着,简直要给自己颁一个感天动地圣母奖!
这简直就是苦情戏中,善良的天使媳妇被婆家百般迫害,还微笑着伸出脸说,来吧,来吧,这边还脸还没有打,打得多了,就打出感情来了……
快把我打得半死,然后唤起你们的良善之心,最后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令人气绝!
官家张着的嘴,又闭上了。
不是,他想说的,想问的,想处理的,人全给处理好了,他还能说什么?
完完全全的按照他希望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边关正在紧要关头,扈国公府怎么能够打得不可开交?
屋子里一下子静寂了下来,只能够听到颜玦粗重的呼吸声。
官家看了他一眼,松了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太后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一把搂住了颜玦,“好孩子,我才去念了些经,就听闻你出大事了!”
颜玦头一抬,眼眶一红,“唤了一句太后。”
太后亦是眼眶一红,拍了拍颜玦的背,“好孩子,有我在,没人欺负得了你。在自己家建墙,咱们碍着谁了?也值当人脾气,还把人家孩子叫进宫里来骂?”
“我们玦哥儿,从小到大,最最孝顺。连我这个不相干的老婆子,他都处处念着,处处想着,又怎么会不孝顺?你看看罢……看人家孩子想得多么妥帖!”
“你这孩子,心眼也太好了些……受了这般的大的委屈,还……唉,这么好的孩子,那些人都是瞎了么?玦哥儿这般孝顺,也是那头有福了,就应该好好嘉奖才是!”
“天气热了,你身娇肉贵,平日里出个门晒了太阳,都要中暑气的。左右也没有人瞧见,等到中秋的时候,我摆个赏月宴,叫人把你接出来,也算是圆了这事儿了。”
陈望书听着,心中冷笑几声,低头不语。
而门前急冲冲赶来的扈国公夫人,身形一晃,一口老血差点儿吐了出来。
她听到了什么?颜玦是大孝子?还要进行嘉奖?
这简直是大白天的,碰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