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林，君临陌在抚琴，花花在跳舞。

自从君临陌说他会留下，花花的脸上多了很多的笑容。

只是偶尔也会心情极差地看着远处，面容透着忧愁。

“在想什么？”君临陌走了过去，将外衣披在花花身上。

龙渊的四季并不分明，但昼夜的温差会很大，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睡在树屋上的原因。

“她很痛苦。”花花小声开口，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重华，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她总觉得我抢了她的一切，我就将名字让给她了，花花是我自己取的名字。”花花小声开口，有些委屈。

君临陌站在花花身后，视线有些触动。“你们灵魂共用一具身体，自然是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这样对她是不是不公平？”花花小声问了一句。

君临陌没有说什么，这世间本就没有太多的公平可言。

共用一具身体的花花和重华，就像如今一起参加试炼的各个皇子，互相残杀，最终留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和机会登上皇位。

视线游离了一下，君临陌喃喃开口。“你和她之间，到底缺了哪些……”

……

上虞，鲛人村。

“我不能随你们一起回去，整个上虞地界，我不能靠近。”凤卿在交界线之外，冲轩辕修和其他鲛人族告别。“看着你们安全回去，我也就放心了。”

“你要去哪？”小水有些担心。

“我不会走远，会在上虞之外，守着你们。”凤卿让他们放心。

既然果然松了口气，只要凤卿在，他们就能安心了。

“姑娘，我叫阿舍栗，请您记住我的名字，此恩必报。”被凤卿所救的鲛人族少年冲她作揖，声音坚定。

凤卿愣了一下，一路居然都不知道这少年的名字。

阿舍栗，有些耳熟。

轩辕夜曾经说过……阿岚若的母亲在鲛人族也曾经是属于贵族，她的外公是阿舍栗，参与了当年凤鸾皇城的大屠杀，给鲛人族带回了战利品，是鲛人族的勇士。

“阿舍栗……”凤卿的呼吸瞬间凝滞，阿舍栗。

阿岚若的外公。

阿舍栗如今还是个刚刚择别期的少年，他将来……会成为凤鸾屠杀的主要人物。

手指有些麻，凤卿后退了一步。

凤鸾的屠杀，是人族和鲛人族真正矛盾的开始。

人族对鲛人族残忍，鲛人族屠杀人族，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也造就了鲛人族后来被灭族的悲惨。

可她不能说……

她不能告诉阿舍栗，也不能告诉轩辕修。

她不能改变这些。

改变了，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姑娘？”阿舍栗不解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们快些回去，将这些事情告诉鲛人族的人，让他们远离人族……”凤卿摇了摇头，逃避地翻身上马。

她……自私地不想改变这一切。

明知道惨剧会生，可还是，自私地不想改变。

如若改变了凤鸾的屠杀……

“凤卿，你想都别想，你若是改变了这场屠杀，未来的一切都会改变，你也会承受天罚！”

天珠在提醒凤卿，不要妄图改变。

凤卿什么都没说，只是策马离开。

……

鲛人村。

“族长，轩辕修他们在回来的路上。”

“上面那位说了，您若是大义灭亲将这几个人交出去，就能保住鲛人族不被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