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顾九这次倒是真切的愣住了,下意识问道:“去听戏?去哪里?”
“武德楼。”
秦峥言简意赅,见她这表情,又解释了一句:“明日包场宴客,你随我过去。”
顾九心中一动,问道:“去武德楼么?”
她今日才去过一次,且还留下了些不大好的回忆。不过么,听戏,难不成是听春晓她们戏班的?
秦峥以为她在疑惑,点头解释道:“嗯,那里新近排了一出戏,你明日随我过去,也看个热闹。”
倒是果如自己所想。
顾九点头应了,心中又忍不住腹诽,武德楼日日爆满,想要包场,那可是要真金白银的砸下去。
这位爷还真是阔气。
她心中这样想着,又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人不能在府上宴请么,怎么要去武德楼?”
还是需要她跟着的场合。
那显然是家里也能见的吧。
秦峥却只是挑眉,道:“家里不方便。”
他说完这话,又见顾九还是一脸的好奇,因笑着又加了一句:“你明日去了便知道了。”
倒不是他刻意要卖关子,只是要宴请之人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至于为何要带着顾九么……
秦峥打量了一眼低头吃菜的小姑娘,眉眼中倒是柔和了下来。
那自然是出自他的一点私心。
待得吃完饭之后,顾九照例被赵嬷嬷拉着在院子里走路消食儿,秦峥则是捧了一本书在窗下看着。
顾九有时回头,便可看到窗边的那一道剪影,单从此时看去,只觉现世一片静好。
赵嬷嬷见她这神情,因压低了声音笑道:“姑爷就在里面跑不了,小姐随老奴多走两圈,进去好好儿看不成么?”
她难得调侃人,顾九却是有些微红了脸,咳嗽了一声道:“嬷嬷,我没有看他,只是在想事情。”
见她不肯承认,赵嬷嬷只抿嘴一笑,道:“是是是,老奴都懂。”
年轻人面皮薄,是禁不起调侃的。
赵嬷嬷脸上这笑容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顾九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脸颊滚烫,因咳嗽了一声道:“我先回房了。”
自家小姐害羞,赵嬷嬷自然不再追问,只是随着也进门,吩咐丫鬟们备水伺候两位主子洗漱了。
天色已晚,顾九还不大困,待得洗漱完,将头散开,随意拿了本书坐在床边看。
丫鬟婆子们都已经出门,房中只他夫妻二人。
秦峥自然又是在屏风外的,二人相隔了一道屏风,各自捧了一本书,室内除却翻书声再无其他。
虽不说话,却是满室静谧。
只是顾九看着看着,却又想起了白日里看的那出戏。
前世的时候,她不大出门,所以除却逢年过节府上请戏班子,否则是没机会看戏的,倒是寻常时候画本子没少看。
可那些话本或者戏文里,都是喜剧结尾,鲜少有这样悲情的时候。
再加上戏班都是为了赚钱营生,家里要唱堂会的都是喜事,演悲剧倒像是砸场子,所以这等悲剧戏文便排的越少了。
这春晓的戏班,还真是别出心裁。
她想到这里,却又莫名想起了白临渊,却是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先前的时候,顾九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到了这会儿她倒是想起来了——她的荷包!
顾九急忙忙的走到衣架前翻找了片刻,果然没有看到那个装药粉的荷包。
那会儿她为了摆脱白临渊,将荷包解开拿药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留意自己是不是将荷包放好还是扔了,可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她当时怕是随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