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会妖修在青龙川的据点,距离墨门有一段距离。
路朝歌驾驭一叶轻舟前往,要飞好几个时辰,几乎是贯穿大半个青龙川。
不过还是那句话——杀人的路,不嫌远。
一路上,路冬梨好奇的问道:“哥哥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她指的自然是妖修之事。
路朝歌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道:“用了点手段。”
路冬梨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她盘膝坐在路朝歌身边,那双修长的腿儿交叠在一起,把被风吹起的青丝给挽到了耳后。
不知为何,因为是要去报仇,导致一路上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就在此时,她只觉得一只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
“不用想太多。”路朝歌平静地道。
他注意到路冬梨一路上双拳紧握,情绪复杂。
有紧张,有期待,有仇恶…….
路冬梨就这样任由哥哥摸头,眼帘低垂,轻声道:“哥哥,你说爹娘会不会觉得我们太晚了?”
路朝歌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说太晚报仇了。
他摇了摇头,道:“你应该知道他们的性子,如果我们兄妹二人这辈子在修行之路上都没什么出息的话,他们或许会希望我们这辈子都不要替他们报仇。”
这个世界上多得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他们奋不顾身,他们飞蛾扑火,最终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路冬梨点了点头,她听明白了。
“哥哥,你说爹娘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吗?”路冬梨又道。
“会的。”路朝歌回答。
他真心希望人死之后,是到了另一处地方,还能偶尔看一看人间。
路朝歌是一个拽且自信的人,他一直坚信自己就是天选之子,是主角般的人物。
他相信在自己手中,墨门会扬光大。
可越是如此,他对妖修的愤怒与仇恨便越重。
这些天,墨门山脚下站满了前来求道的人,这种盛况,在墨门创办至今,从未有过。
本来的话,爹娘是可以看到的。
他们应该会很欣慰吧?
他们应该会为自己感到骄傲吧?
可那突然出现的祸世妖修,却使得这一切烟消云散。
路朝歌还记得小时候,随爹娘一起去祖师祠堂磕头上香,从祠堂出来后,他抬头望天,歪嘴一笑,道:“爹,娘,墨门以后所能达到的高度,会超乎你们的想象!”
路清风撸起袖子就揍他:“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嘴巴这样歪着笑!”
揍完后,路清风则稍显落寞地道:“爹在修行方面,没什么天赋,愧对列祖列宗。但如果墨门真的能在你们二人手中重回往年的光景,爹在去见列祖列宗时,腰杆也能挺得直一些。”
对于后来的一代代墨门掌门来说,墨门的展,早已成了一种执念。
路朝歌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明明豁出了生命,保护住了方圆百里的安宁,可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依然心怀愧疚,于心中道:
“弟子有愧师恩。”
一叶轻舟在空中快速划过,来到了一处幽谷的外围。
这处幽谷叫山鬼,毒瘴密布,荒无人烟。
这里头,可谓是人迹罕至,一般的修行者也不会来这儿。
除了那些修毒道的,或者炼制丹药的,可能偶尔会来此处采摘一些毒草。
在山鬼谷的最深处,有一湖死水,死水的底部暗藏玄机,里头便是紫月会妖修在青龙川的据点。
路朝歌的一叶轻舟悬浮在山鬼谷的外围,没有现在就进去。
因为冬至还没到,不必操之过急。
不管是在论坛上,还是说在青州年轻一辈的眼中,无数人都在关注着他的本命剑【不晚】。
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古怪了,怎么会有人的本命剑从不出鞘的呢?
无数人都在好奇,路朝歌的本命剑出鞘时,会是怎样的景象?
灵剑在手的他,实力又将到达怎样的层次?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不晚】的剑鞘,口中念叨道:“最后两天。”
………
………
冬至前夜,山鬼谷深处。
一条赤色的大蛇在快速游走着,随着它的游走,泥土上留下了细微的焦灼痕迹。
这只巨大蛟兽的头顶上,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正是独臂独眸的妖修赤尧,女子则是紫月会的【使者】大人。
今日,二人都换了一身衣袍,穿上了象征着紫月会成员身份的长袍。
女子不再穿着那开叉长裙,本来的话,长裙的开叉处很高,她若是跑动起来,不止能看到丰腴的大腿,甚至还能看到臀部的一小部分弧度。
赤尧与使者的衣袍,看似差不多,可在胸口处的紫月纹路,却有着明显的差别。
赤尧的胸口,绣着五个紫月,这其实也代表了他所拥有的紫月章的数量,也象征着他在紫月会中的地位——五月级。
而女子的胸口处,则绣着七个紫月。
别看只多两个,级别却有着天差地别。
五月之上,才能算是紫月会真正的核心成员,具备着莫大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