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澜的脸都要黑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管那些豆苗。
齐右儿停下,她握紧了自己放在袖内的手,“相信我,”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头上的丝被风吹的越的凌乱了起来,“他可以淋雨,可以生病,可以生任何的事,因为他有绝对的能力可以让自己好起来,可是,如果那些豆苗出事了,我没有能力了让它们重新活过来,你们的无所不能的丞相也不能,你们的所有的百姓更是不能。”
没等她说完,庭予就已经走到了前面,而庭澜还是愣在原地,庭予停下脚步,回头,“庭澜,还不快走,你想要我们这几个月的心血全部的白费,想要公子一生后悔吗?”
“好,好好……”庭澜连忙答应着,也不敢停的向园子那里跑去了,竟然跑的比齐右儿都要快,他们的本身就有武功在身,再者,都是腿长脚大的,齐右儿护都着自己的头,那些雨打在身上, 竟然是有些生疼,只是不知道这疼的有没有心。
颜浩坐在马车上,他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耳边可以听到雨打在马车上的声音,嘀达滴达的,就像是一根断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端起放在马车中间小几上的茶杯,他只是轻抿了一口,唇间有着淡淡的清茶气息,而他放下茶杯,突然之间,一直沉静的双眉跟着紧拧了起来,脸色也是比起平日差了很多,少了太多的血色。
那些豆苗,无事吧,他握紧手中的杯子,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芳宁,而是为了园子里的那些豆苗。
渐渐的,他的手指松了下来,将杯子再次放回到桌边,右儿,我相信你,你会像我一样,爱护它们的,是吗?
他叹了一口气,马车渐行渐远,远处的雨不断的下着,雾蒙蒙的,一切都是看不真切。
“相爷,宫门到了。”马车停下,门外的车夫冻的不断的打着哆嗦 ,就连声音都是颤了起来,
颜浩揭开了马车的帘子,顿时一股浓重的水气扑面而来,也就是顷刻间,就已经让他身上的衣服湿了大边、。
“相爷,您的伞,”车夫将一油纸伞给了颜浩。
颜浩一手撑着伞,走进了雨里,一阵风猛的吹了过来,他的手握紧伞,只是,伞经被风吹的东倒西歪起来,就只有他还是立在雨中,未动半天,他看着手中的伞,然后手指一松,那把伞就忆经掉在了地上,而他迈脚步,向宫里面走去,雨不断的打在他的身上,很快的,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就连他的头也是湿成一缕一缕贴在他的脸上,他的面色透着病态的惨白,唯有一双黑眸依旧是沉静淡漠。
雨下的很大,就连皇宫也都要变成一片汪洋。
芳宁扯掉了花瓶中一朵花,“淡菊,你说,浩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来,都是这个时候了,他不会不来了吧?”
淡菊一直都小心的站在芳宁的身边,就连说话都是多了几个心眼, “公主,你放心,相爷一定会来的, 以前哪怕是下着雪,他都来了,就更不要这样的小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