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他写的什么?”
“《浣溪沙端午》!”
“他又动笔了,你快念。”
“你们……我念就是了。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流香涨腻满晴川……”
“好!女子于端午游玩的场面跃然眼前,尤其是流香涨腻,颇为新奇,女子梳洗后的脂粉水全都倒进河里,自然就是流香涨腻满晴川。”
“这才气,比那颜域空涨得更加迅猛!”
二号龙舟上的人继续写诗文,可其他龙舟上的人一起看着方运。
那位目空一切的颜域空,目光落在方运的身上。
这时候,方运扭头看了一眼船上的杨玉环和赵竹真,小狐狸立刻向方运摇摆小爪子。
方运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写后半阙词。
那楼上的冯子墨院君继续念道:“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
一人抚掌叫好:“色彩明艳,如在眼前。原来是在赞美她的童养媳江州西施。彩线缠臂,可以不病湿;小符配身,可以辟祸事,写她的美,也在期盼她无病无灾,与佳人长相厮守,千年不离。前面写端午之景,后面以端午之物祝福佳人,比那颜域空高明许多!”
众人纷纷点头,诗词终究要有情。
杨玉环看不清也听不到,只是微笑望着方运面前不断升腾的才气。
等方运停笔,杨玉环轻声问:“赵姐姐,小运的诗词有两尺几?我离得远,看得不太准。”
赵竹真没有在意杨玉环说破她的性别,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个举人,那举人立刻道:“两尺八寸,诗成达府,超过那颜域空七寸。”
赵竹真问:“他写了什么?”
举人道:“我们划动画舫,到那些知府和院君所在的楼外,自然会有人告知。”
“好。”
其他人继续写诗,画舫很快停在那楼下的岸边,一人把方运写的词递上来。
杨玉环刚识字不久,读不懂,但见是方运的词,看着就喜欢。
奴奴倒是盯着那词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看得眉飞色舞。
赵竹真轻轻念着:“轻汗微微透碧纨……”最后低着头,看着河面,反反复复低声念着:“佳人相见一千年,佳人相见一千年……”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色。
不多时,她抬头看着方运,轻声说:“不愧是方双甲,才情惊人。玉环,他这词是写给你的,你可要好好记住。”
“啊?是写给我的?”杨玉环欣喜万分。
“嘤嘤!嘤嘤!”奴奴笑眯眯地点头。
方运写完《浣溪沙端午》不久,同舟的其他人全部写完,这些人的诗词无一人达到一尺高的出县层次,合起来也没能达到三尺三,但那钱举人的诗词才气达到九寸多,超常挥。
最终,方运二号龙舟的才气竟然足足到了五尺九寸,比那一号龙舟的高出两寸,哪怕远处的人也分得清高下。
“苍天有眼啊!我景国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景国必胜!”
两岸的人群沸腾了,一些文人甚至热泪盈眶,没想到连输了十七年后,终于能扳回一局。
许多人疯狂地嘶吼着,为二号龙舟上的方运等人加油。
跟方运打赌的童黎站在龙头桥的桥头,双手死死抓着石栏杆,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
“蠢货!堂堂诗君弟子外加半圣弟子竟然比不上一个方运!一群蠢货!”
一旁立刻有人喊道:“你是哪国人?在敢污蔑方运,老子打断你的腿!”
“有人帮着庆国人?谁?站出来!”
“谁敢!你不是你?”
“不是我!你们听错了!”童黎急忙连连摆手,吓的惨无人色。
周围的人打量了童黎几眼,看他一身锦袍,非富即贵,也没有动手,一人指着他道:“你要是再敢帮着敌国,别怪我们动手!”
“误会,都是误会!”童黎急忙离开,他的几个朋友也急忙离开。
一号龙舟上的庆国人除了颜域空依旧面不改色,另外五个人全都方寸大乱。
“那人是谁,不过是年纪轻轻的秀才,怎么可能会写出达府的诗词?”
“会不会是景国官员作弊,那才气是假的?”
“极有可能!”
那颜域空淡然道:“若我所料不错,那人是景国第一童生方运,现在应当是第一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