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没有办法吧。”方运似是在自言自语。
李文鹰沉默不语。
片刻后,方运道:“这一次还是您送我回玉海城?”
“当然。”李文鹰道。
“我想麻烦您带我去一趟夕州的府长宁府,不知您是否有闲暇?”方运问。
“当然……等等,你去夕州做什么?”李文鹰突然瞪大眼睛,无比惊讶。
“剑眉公为何如此惊讶?”方运微笑道。
“这天底下能让我惊讶的事情并不多,哪怕你现在文斗一州,我也会觉得理所当然,可你想要去夕州,去荀家掌握的夕州,我怎能不惊!你年纪虽小,但我从未把你当少年看待。我问你一句,你可想清楚了?”
“我早就想过,荀家若不保荀烨倒也罢了,要是敢保荀烨,我必文战夕州。后来荀烨文宫被碎,我便想放弃文斗夕州,换庆国别的州,但荀家既然如此咄咄逼人,我只能去夕州。”
“那是亚圣世家。”
“我是寒门方运。”
李文鹰盯着方运看了许久,道:“罢了,我送你去便是!”
“普天之下,也只有李大学士敢送我去。”
“哼。”李文鹰有些无奈,还有些自豪。
“事不宜迟,现在前去,明日回玉海城,我还要备考。”
“举人文斗,你可有准备?”
“我以一人文斗,那夕州最多出十人,我若能连胜十人,则可称文斗一州,若败于任何人,则彻底失败。”方运道。
“文斗比文胆、才气或战诗词,三者选其一,我知你文胆在举人中堪称无敌,甚至在进士中也有可能无敌。但由对方决定比什么。他们绝不会与你比文胆,你可谋算过?”
“去夕州,文斗,然后胜利,我只想这么多。”方运道。
李文鹰大笑,道:“好一个狂君,那我就看看。到底是荀家的举人厉害,还是我景国的才子高明!走!”
两人走出书房,方运向正堂的举人们一拱手,道:“诸位,恕方运有事要离开,不能继续谈书论文。”
“你们两人这是去圣院?”李繁铭笑道。
方运轻叹一声。道:“去不了圣院了。”
“怎么回事?”众人急忙走过来,盯着方运,充满关切。
“荀家人怀疑我对荀烨有歹心才震碎他的文胆,在荀家没有查清之前,不许我如圣院。”
“怎么可能?东圣阁的人呢?刑殿的人呢?荀家怎能如此不分是非!”李繁铭大吼。
墨杉怒道:“无耻至极!我这就修书一封,请我墨家长辈状告荀家!”
“这件事,先有弄清楚。到底是荀家所为,还是荀家某些人所为。”孔德论道。
“都在阻方运,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
庭院内出现短暂的宁静,无人应声,都在思考。
若是整个荀家所为,有家主主导,那就是一尊庞然大物动起来,除非是与荀家有旧怨的世家。否则没有哪个世家愿意插手,孔家都要置身事外。
到时候,这里有一半的人会不得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