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说过这免征令的用途,不仅可以抗拒圣院征兆,甚至有免罪之能,只要不是逆种或过于泯灭人性的大罪,都可免死,最多只是囚禁。()据说各国每出现一任国君,圣院只三枚免征令,一旦国君驾崩,则旧的免征令失效。另外,免征令还是强大的通行证。若是在跟众圣打赌之前得到这免征令,我可无视荀家责难,直接入圣院躲避!”
“原来你知晓,那就好。”赛侍郎道。
“真没想到,太后舍得把保皇家平安的免征令给我,此恩之大,方运难以为报。”
赛侍郎轻叹一声,道:“太后和长公主把免征令交给我的时候,太后曾说,若景国连你方运都不去力保,那景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太后还说,原本得知荀家阻你入圣院后,就想把免征令给你,谁曾想你竟然去文斗一州,让人始料未及。”
方运肃然起敬,为太后的相助,也为太后的果断。
方运道:“先帝无后,二十九岁亡,临终前把安岳王过继过来,而太后比先帝小一岁,至今不过二十八岁,怎会如此不凡?难道坊间传言是真的?前些年,其实一直是太后在帮先帝处理政务?”
赛侍郎眼中有异色闪过,迅速点头道:“虽说身为臣子不应该妄议君上,但多了解之后或许有所帮助。你说的没错,早在十年前,太后就已经辅佐先帝,四年前更是完全接手。但终究是女人,是后宫,否则左相哪里能走到今日。”
方运觉察到赛侍郎的目光有异才意识到自己疏忽,自己和赛侍交情不深,谈太后私事很不妥,但赛侍郎却果断如实相告,明显有结交之意。竟然误打误撞坏事变好。
太后和赵红妆既然都信得过赛侍郎,而和自己简直就是同乡同党,这种烙印打下来,哪怕赛侍郎现在投靠左相,左相都不可能相信他,可以说两个人是天然的合作关系,更何况赛侍郎官声极好,和左相不是一路。
方运还记得和州文院励山社的同僚聊过这位曾经的社,赛侍郎志不在官位,他志在大儒。官场不过是他大儒前的磨砺之路。
有关景国皇室的秘闻很多,尤其是先帝之死,不过方运没有再深入问,道:“请代我转告太后,我方运所作只是身为一个景国人的义务,并非为助皇室,既然太后如此厚待,方运若有机会,必当相报。”
赛侍郎笑道:“太后果然料事如神。她说你必然会这般说。让我转告你,无须相报,她哪怕再厚赠十倍,也无法报答。你为景国所作一切,太后都看在眼里。”
方运心中一暖,鼻子有些酸,太后这话和那些淳朴的玉海城人一样。虽然不会天天为自己摇旗呐喊,但心中一直在惦念这自己。
先前被左相刁难,方运心中是有不满。但现在终于明白,太后一直在默默相助,只是力量有限,可一旦自己陷入必死之局,太后立刻送来免征令。
方运心中一动,道:“太后真正的难题,是左相之后的那人吧?”
赛侍郎默默地点头。
方运所料不错,这些高官都已经明晰左相与杂家的关系,若不是左相跟杂家关系太深,以太后的果断,左相断然不可能继续留在朝中。
“免征令我收好,无论怎样,请替我谢谢太后。”方运道。
赛侍郎却笑道:“太后说,你要谢便去慈安宫致谢。”
方运点点头。
“走吧,我们下车。”
方运和赛侍郎先后下车,然后一众官员聊了一阵,董知府接待赛侍郎,方运则和一部分官员带领押送赏赐的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