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不必多礼。”太后的声音从幕帘后传出。
欧寞向新来的众人一拱手,道:“下官见过诸位前辈。只是,君王国音乃是景国内政。若无景国实职,不得参政,不知诸位前来有何贵干?”
“哦?欧侍郎莫非想把我等逐出奉天殿?”陈铭鼎老爷子面带和善的微笑。丝毫没有世家家主的盛气凌人,反而像是在与小辈聊天。
但欧寞却吓得一惊,本能地向柳山看去,像是溺水的时候去抓救命稻草。
柳山却一动不动,仿佛没看到欧寞的求援。
欧寞欲哭无泪,莫说自己只是吏部侍郎,就算是吏部尚书得罪半圣世家的家主都只能卷铺盖逃离景国。
左相柳山之所以在景国稳如泰山,但那是因为他从来不去招惹半圣世家,哪怕双方有矛盾,他也能不要脸面化解。
虚圣无法对抗牢固的官僚体系,但,众圣世家若不顾体面,足以在官僚阶层中撕开一道口子。
若是遵循棋局规则,哪怕世家也胜不过一国的官僚合力,但是,世家有能力偶尔掀翻一两次棋局。
欧寞感到无比沮丧,幸亏柳山的后台是宗圣,若柳山没有众圣世家为依仗,陈家早就随手把他拿下,踢出景国的棋局。
但是,事到临头,欧寞已经别无选择。
“下官并非如此想,只是,《景国律》不可违,礼法不可违。下官请求无关人等速速离开奉天殿,免得耽误大事。”
陈铭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其余人脸上也浮现奇特的笑容。
欧寞再次望向柳山。
柳山终于转身,向陈铭鼎作揖,道:“下官见过铭鼎大儒以及诸位,只是,诸位在此时上朝,意欲何为?”
陈铭鼎笑了笑,道:“柳山,不如重开内阁决议吧。之前有些人糊涂,误投反对,若能重开内阁决议,票数定然过七成。”
方运诧异地望着陈铭鼎,这话看似是商量,实则是明告诉左相,必须重新开始内阁决议,而且左相必须要赞同,否则的话,陈铭鼎将不客气!
陈铭鼎胸有成竹。
计知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事情太明显了,一旦柳山拒绝陈铭鼎,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极可能引清君侧,血染奉天殿,魂断二月天。
柳山也是淡淡一笑,道:“内阁决议已定,断然不可更改!若铭鼎大儒无事,便退出奉天殿吧,免得落一个世家干政的口实。”
众多官员眉毛一挑,方运亦认真看着柳山,虽然两人势如水火,但方运不得不承认,柳山很有胆魄,等闲大学士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一些官员轻声一叹,既然柳山态度如此强硬,那么新来的这些人也无力回天,除非展开清君侧,但清君侧的后果就是景国内乱,必然撑不过今年冬天。
陈铭鼎笑了笑,道:“我们此来奉天殿,并非干政,只是当日陈家答应送方虚圣一件礼物,今日便履行诺言。”
当日方运文斗一州,力压荀家之后,在庆功宴上,陈家人曾说过,陈家家主为方运准备了一份大礼。
之后陈家人便再无提起,方运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今日陈家家主陈铭鼎不仅提起,还亲自来到奉天殿送礼。
柳山目光一凝,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方运缓缓起身。
陈铭鼎一摸饮江贝,拿出一件卷起的立轴书卷,两根木轴漆黑,就见他稍稍上举,握着上面的木轴,而下面的木轴自然滚落,展开书卷。
就见书卷中仿佛藏着一轮太阳,无穷无量的金光喷出来,照得整座奉天殿辉煌灿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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