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多数庆国读书人却不说话。等待最后的时刻,只有屈寒歌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宗极冰回到庆国坐席,在屈寒歌身前站定。
屈寒歌在众人之中年纪最大,已经年过九十,他戴着一顶普通的灰白色儒冠,头稀疏,满脸都是皱纹和老年斑。他的眼睛格外浑浊,甚至有些黄,满口的牙齿已经掉光,嘴唇向里缩着,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
屈寒歌的后背有些佝偻,缓缓起身,弱不禁风,似乎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将他击倒。
但是,没有人敢小瞧这位老人。
论持久死战,屈寒歌或许不如六七十岁的老进士,论高强度战斗,他也不如,但是,论短时间的爆实力,年纪越大越强!
到了屈寒歌这个年纪,意志和精神已经洗练得无比纯粹,文胆境界或许不够高,但却非常坚固,哪怕同位阶的鸣奇鸟都拿他们毫无办法。
他们的唇枪舌剑,经过时光和战斗的洗礼,强得异常可怕,哪怕方运的唇枪舌剑有真龙骨,都要稍逊一筹。
他们若是和别人文战,可以使用唤剑诗和藏锋诗,还要强过现在的方运,但面对方运,他们不能使用,在唇枪舌剑方面反而落了下风。
在方运看来,屈寒歌此人最大的强项就是经验,他远比方运更清楚用什么战术,更清楚何时退何时进,更清楚战诗词的选择,更清楚取胜之道!
屈寒歌浑浊的老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宗极冰一拱手,低头道:“末学技艺不精,败于方运,请屈先生全力出手,文胜方运,保住象州,壮我国威!”
“交给老夫吧!”屈寒歌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宗极冰的肩膀,缓缓向前走。
方运与屈寒歌四目相视。
直到屈寒歌走到方运近处,方运才主动问候:“晚辈方运,见过屈老先生。”
这位毕竟是九十多岁的老人,无论如何,方运都不能失了礼数。
“哼!”屈寒歌轻哼一声道,“我庆国人前去参与七夕文会,为何你景国人倍加羞辱?为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
上观台中一片寂静。
之前的九位进士中,或者是性格温和,或者是地位不够,但屈寒歌此人很多年前就无比倔强,而且,身为进士十老之一,他也有足够的地位。
这第十场文战至关重要,一触即,在这种时候屈寒歌提到此事,定然不怀好意。
许多庆国人与景国人都紧握双拳。
若非时机不对,两国众人早就斯文扫地,展开骂战。
一些景国人有些担忧,屈寒歌资格太老,方运若回答太强硬,对名声不好,回答太软弱,则等于未战先怯,极可能被屈寒歌的气势压住。
方运看着屈寒歌,片刻后才道:“因为,庆国不曾饶过我景国!”
“说得好!”众多景国人大喊起来,通过支持方运来宣泄对庆国的愤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