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沨哭着把自己与倪贤狼狈为奸的经过一一诉说。
“那吕萍就是倪贤奸杀的!事后倪家花了整整五千两银子换来吕家守口如瓶!那吕家本就想把好看的闺女卖个好价钱……”
“在田家父子第一次告状的时候,倪伯父……不,倪括那老奸贼当着我们的面说,不用怕田家那些泥腿子,县令一定会帮他,还让我们在计县令宣判后,教训一下田录!”
“我是欺负过几个人,但我没下死手!我不像倪贤和严道那么狠,我怕出事,所以只敢唆使很少伤人!严道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被他打残的人不下于三个!他家是大商人,有钱,所以根本不怕出事!”
“学生我虽然有劣迹,但我不傻啊!倪贤在我心里是什么?他算个屁!宁安县真正的名门之子、高官之后,哪怕背地里再如何男盗女娼,表面上却都是堂堂正正的君子,绝对不给别人留下任何把柄。只有像倪贤这种不上不下的小纨绔,眼睛看不到更高远的境界,又没有雄心壮志,才会在书院作威作福!倪贤这孙子,在我眼里连寒门子弟都不如!”
“您不信可以问问,学生一直有贼心没贼胆!我绝对是四个人里最小心、做坏事最少的,我若成了主犯,书院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啊!”
“倪贤太不是东西!那次与同窗吃饭,我不过不小心说了一句他不喜欢的话。他当场就给我一耳光!是,我家世是不如他,但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左膀右臂。连我说打就打,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方运问:“你可记得倪贤或倪括曾经贿赂过计知白?”
戚沨一愣,咬牙道:“我知道他们贿赂过前任的连典史,还有现在的主簿申大人。学生知道您与计知白不睦,但计知白的确没有收倪家的钱,不过计知白也没什么好心,他那么做是牺牲田录换取倪家身后的名门的支持!”
“哦。倪括此人如何?”方运问。
“倪贤他这个爹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您听我细细道来……”
分堂审判。四个少年被告都位于独立的公堂之中,同时接受方运的审判,他们所说的一切,都会被法典记录。
无论是戚沨、严道还是葛炬。都在不断忏悔,也在不断揭别人,为方运积累证据。
至于倪贤,他只字不提自己的过错,比另外三人更加恶毒。
“戚沨表面上只是我的跟班,但他是我们之中的军师,许多事都是他谋划!他才是我们之中最坏的那个人!”
“严道脾气最坏,只要被一撩拨就会怒,我们暗地里都把他当傻子看待!”
“葛炬看着老实。但他比我们都阴狠!有一件事别人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他怕他兄长跟他争家产。暗地买通一个娼妓坏他兄长的名声!”
“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我是鬼迷心窍,从今天起我改过自新,绝不再害人!虚圣大人,您就饶了我吧。我们家就我一根独苗啊……”
方运文胆极强,才气极多。别是同审四人,哪怕同审二十人都轻而易举,更何况有法典记录,只是持续动用法典消耗太大。
过了整整三刻钟,四个人说得口干舌燥,实在找不出来大事,就开始说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