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贴墙,方运正走到楼梯的中段,楼上一个小二微笑着向下张望道:“这位客官,您可是参加文会之人?”
方运抬头望向三楼的小二,停在楼梯上,道:“若第三层禁止读书人进入,我可去其他酒楼。”
方运觉,小二的态度出现明显的变化,面带冷意,充满戒备。
“按理说,并非文会之人,不得上三楼。”小二的语气很不客气。
小二又看了一眼方运,此刻的方运外形是张龙象,虽然是个一脸络腮胡的壮汉,但气质非凡,小二迟疑起来。
这时候,三个读书人走到楼梯口,皆身穿童生服,都是二十余岁快三十的模样。
问清原委后,其中一个面色白净的童生笑道:“这位兄台,虽说我们在三楼举办文会,并未邀请外人,但也并不排斥天下读书人。只不过,你并未穿文位服,我们也不敢贸然欢迎。我看……既然兄台想上三楼,那就作一诗,只要获得我等认可,便可加入,如何?”
文界与圣元大陆不同,若圣元大陆出现一个像张龙象的人物,九成的读书人都会认得,但文界交流不够通畅,而且这几人都是童生,连官印都没有,都不能进入论榜畅谈,很难看到张龙象的画像。
就在这时,十余读书人走到三楼的楼梯护栏边向下看,除了四五个秀才,大都是童生,无一认得方运。
那些人问清方才的事,都笑了起来,一位面相和善的秀才解释道:“这位仁兄,我们并非是刁难你,而是荆州习俗。”
方运笑了笑,道:“无妨,一诗而已。”
方运说着,迈步向上走,走了三步后,继续迈步,同时道:“一爬爬上最高楼。”
众人一愣,刹那之后哄堂大笑,打断方运的话,几个年轻的童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那小二也在偷笑。
“这位仁兄,你三四十岁了,作了这种诗,竟然敢说自己是读书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若是这也能叫诗,那我的所有诗词都可镇国!”
“还一爬爬上最高楼,也不怕摔着!”
方运微笑着继续迈步上楼,很快来到楼梯口,扫视三楼后,道:“十二栏杆冲牛斗。”
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
牛斗是指星辰牛宿和斗宿的位置,前一句还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可第二句马上说这三楼的栏杆极高,有冲天之势,甚至能直指星空。
虽说算不得妙句,但两句连在一起,却要胜过寻常的诗句。所有读书人这才明白,那第一句是方运故意而为,一是为了与后一句形成鲜明的对比,二是设下圈套引诱他们上钩。
那小二的笑脸僵住,连秀才都不敢笑,他更不敢。
方运登上三楼,楼梯口的几人急忙分开。
方运一边迈步一边继续道:“张某不愿留名姓,恐压文界十四州!”
若是寻常人作出这种霸道的诗词,必然会引众人攻讦甚至嘲笑,但方运亲口说出,携毕参之战胜利之余威,气势浩荡,一界独尊,万王俯,让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
童生与秀才们连大气都不敢出,背后冷汗涔涔,只觉眼前之人无比伟岸,好似他只要一伸手,便能拍碎文界十四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