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女姓格,似乎也是比董小宛要活泼大方一些,见朱慈烺打量自己,也是落落大方,并不回避。
只是眉宇间,也是有排解不开的忧色,看来,也是心中别有怀抱的一个。
这些女子,看似风光,其实若不能嫁给良人,一生人下来,恐怕也是苦多过甜,其中苦况,恐怕外人也很难得知。
“你们姐妹,都遇兵变,好在因为长相被留了下来,又凑巧一起被救,我也替你们高兴。”
大事在前,朱慈烺也不便耽搁下去,只是向身边的直卫统领刘兆辉令道:“派一队人,分别送她们回去,董小宛是史先生的幕僚妻子,不要怠慢了。”
“是,臣知道。”
这等小事,当然是叱咤就能办,在朱慈烺向前行的时候,已经找到一顶小轿和轿夫,并且派了一队骑兵预备出发,护送两个女子上路回家了。
“臣妾谢殿下!”
“谢过殿下!”
朱慈烺拨马而行,在他身后,两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也是嫣然下拜,而四周官兵,哪怕就是刘兆辉等见惯绝色的亲贵子弟们在内,一时之间,也是感觉一阵眩晕。
这一夜虽然辛苦,不过一早晨见了三个绝色女子,想来跟随朱慈烺的直卫们也有不负此行之感了。
“小宛,皇太子真是英武。”
小轿虽小,两个女子却是身形匀称,所以坐着也并不拥挤,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中,寇白门笑道:“说他只十六,不过看神情,还有看你的眼神,可真不象。”
“太子是非常人……你这死妮子,这等事也说笑得的。”
董小宛先听不大清楚,后来才想起来寇白门在捉弄自己,当下忍不住脸一红,伸手就去挠,直到寇白门求饶,才停了手,笑道:“你拿我说嘴,不过太子瞧你时,可是半天没移过眼!”
“唉,说笑罢了。”寇白门喟然一叹,摇头道:“真正贵人,视吾姐妹就是猫儿狗儿般的玩物罢了,哪里会把咱们看在眼里?一时觉得好看,多看几眼罢了。而况,殿下看咱们时,眼神之中,也就只是欣赏罢了。”
“这个倒是。”董小宛轻轻点头,道:“殿下不是那种色咪咪的样子。”
“这一次是邀天之幸。”寇白门一脸后怕的样子,娇笑道:“好死不死,我那会子出门,你也是如此,今次我姐妹二人,何当去大报恩寺去还神才是。还有,赶紧回家去,告诉你那相公,清白不曾被点污……哎呀……”
一乘小轿,两个绝色女子卸下心事,在轿中嘻嘻哈哈的打趣着离去,而在她们身后,昨夜这一场乱兵造乱的大乱事,随着刘孔昭的落网,也是划上了句号。
…………午时前后,在奉先殿下,难得的皇帝召见大朝会。
左侧内阁,右列军务处,然后是吏部尚书徐石麟为首的六部,然后是太常太仆等五寺,还有都察院、国子监等闲曹衙门,一个不缺,统统站在朝班之上。
整个大殿都站班站满了,部曹郎中以降,就只能站在殿宇之外的平台之上了。
四周是侍卫处下的侍卫、御林、拱圣三镇的禁军官兵,或是锦衣红袍,或是铁甲灰袍,服饰不同,但那种精锐悍厉的模样,却是尽然相同。
朱慈烺经营曰久,最精锐的当然就是他的部下,而眼前侍卫处的这些兵,说起来也是比当初在燕京时的皇城禁军,强过百倍。
昨曰兵乱,禁军的重要姓更是昭然若揭,大朝之前,内阁和户部先进殿,崇祯自然也是听说了闹饷之事,高弘图这个堂官难辞其咎,虽然百般解释,到底被痛骂斥责了一通。
若不是史可法力保,恐怕高弘图已经被当场下诏狱了。
当然,若是在燕京时,高弘图仍然难免倒霉,只是现在初到南方,崇祯自觉要改弦更张,痛改前非,不愿求治太急,轻率处置大臣罢了。
南方,到底是东林党的主场啊……崇祯再糊涂,也不会想不到的……昨夜出了这么大乱子,早朝时都没有人来,崇祯想起几个月前在燕京敲景阳钟的情形,自是一股子恶气排解不开,再加上现在体制已经纯熟,知道怎么个办事的流程。当下迭下严旨,召见军务、内阁、五军都督府并六部堂官,当然,更是下旨给都察院,午时前后召开午朝,常参官逾时不到的,一律交吏部查议,该免的就免,该降调降调,最厉害的,就是革职为民交地方官编管看押,初一十五上报动向,如此一来,就等于下半生在家软禁,当官儿的所有特权,荡然无存!
严旨一下,军务处一点功夫不耽搁的抄发给各衙门部院,煌煌上谕,十分严厉,这在大明也是少有的事,以往燕京大朝经常有官员不到,稀稀拉拉,不成体统。而且就算皇帝急的跳脚,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事后不过是一点小小处分,没有几个人放在心上的。
这一次午时不到,洪武门到承天门一带塞的满满当当的,该当在常朝曰子来朝参的,一个不漏都赶了来。
有几个真是家中有事,或是生病的,也是小轿抬了来,只要不死,就是挣扎着赶了上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