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仲摇头道:“现在连我也猜不出对方到底是谁了。从刚才斗法的情况来看,对方的功力至少也在七十年以上,而且还精通山术,这样的人物,我都知道,术界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人而已,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名门中的名门,都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事的。”
我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曾子仲道:“舅姥爷,您那玉俑碎了,没事吧?我听奶奶说,你们山门中人,每个修炼功法的人,都会做一个玉俑做天谴替身?替身若是毁了,本人也会……”
我想起曾子伯功力尽散时的情形,再想起刚才曾子仲被雷击中那一幕,不禁有些悚然心悸。
不料曾子仲却“哈哈”笑道:“刚才毁掉的那个玉俑,是我心血来潮,在慈元阁为你请青牛时,特意一并请来的,为作法用的替身,没想到今夜竟派上了大用处!至于天谴替身,我去年已经渡过大劫,功法与天道合一,已经不需要再用天谴替身代为受过了。”
听了这话,我愣愣的有些不明所以,奶奶却大喜道:“恭喜二哥到了天人合一之境!”
三爷爷也笑道:“可喜可贺!”
曾子仲摆摆手,道:“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借助了不少同道的力量。”
奶奶道:“二哥,你就在陈家村修养几天,等身体好了,再回去。”
老爸也道:“二舅,你是陈家的恩人!”
曾子仲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客气什么!”
众人都喜气洋洋,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我们几个男人刚才在作法时,衣服全都被雨水打湿,这时候都重新换了新的。
雨过天晴之后,月亮甚是明朗,星斗也分外清晰,老妈、奶奶她们忙着去做晚饭,我们几个男人索性都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畅谈。
正说着怎么找出对我下毒手的人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啪啪”地传来,似乎还践踏着存有积水的地面。
我听得清楚,道:“二叔来了。”
话音刚落,二叔一把推开院大门,慌慌张张地抢进来,我们愣愣地看着他走近,只觉得他脸色白得吓人。
老爸惊诧道:“你怎么了?”
二叔嘴唇有些哆嗦:“大哥,我……”
话还没说出来,竟有两行泪淌了下来。
我慌张道:“二叔,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还有咱们爷们儿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奶奶也从厨房里走出来,道:“怎么回事?”
二叔愈泪如雨下,嘶声道:“元成他,他疯了!”
“啊?”
众人齐声惊呼,我心里似乎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却又不是那么清晰,奶奶急道:“他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二叔涕泪交加,道:“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气忽然变得奇怪,又是打雷,又是下雨,更奇怪的是,一道焦雷竟然打到我家里,当场把薛横眉给劈死了!”
“什么!”
我顿时呆如木鸡,傻傻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怪的吓人,仿佛是庙里木雕泥塑的青面鬼脸,木然而可怕。
难道害我的人竟是薛横眉?
她在二叔家里设了金台,扎了草人,点了魂灯,扎了心锥,下了诅咒?
元成是帮凶?
这样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会有七十年的功力?
再说,我们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听二叔絮絮叨叨地说:“元成见薛横眉突然间被雷劈死了,一下子就失心疯了!就连元化也吓得痴痴呆呆的,话都说不出来……”
曾子仲忽然冷冷道:“弘德,你可知道刚才那雷是怎么回事?薛横眉为什么会被劈死?”
二叔惊诧道:“怎么回事?”
曾子仲道:“那雷是我作法引来的!薛横眉害元方,因此被雷劈死!”
二叔猛地张大了嘴,目光呆滞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四周静的可怕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陈汉明、陈汉礼跑了进来,看见我们便道:“三哥,原来你在这里——族长,刚才族里的消息机关传来一个怪信儿,张家被雷击中一处房子,房子里有五个人,竟然全都被劈死了!其中有一个人,还是张熙岳弟弟张熙麓的亲孙子,叫张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