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气并非所有人都能产生,不是贤德之士,不是明智之辈,不是圣人,不是贵人,不是勇者,不是道者,都不会产生气。强拿灵眼去看,也只能看到些烟尘、土灰一样的瘴气。
其气又分赤气、白气、紫气、青气、黄气、黑气,赤气者,天子之气也,又南方火旺之气也!白气者,王侯之气也,又西方金杀之气也!紫气者,富贵者也;青气者,修道圣明之气也,又东方木盛之气也!黄气者,贤智之气也,又中央土德之气也!黑气者,妖邪气也,又北方水沉之气也!
《后汉书》中说,在王莽乱政的时候,他手下的术士曾报告说在长安望见南阳方向赤气冲天,沛然入云霄,术士说其为天子云气,南阳当出天子!王莽又惊又怒,派术士率领数千御林军前往南阳寻气灭人,但是那术士学艺不精,未看出赤气是从哪个人身上冒出来的,所以竟至于放走了刘秀,刘秀后于南阳起事,遂成东汉开国之光武大帝!
东汉末年,有相士说益州两川之地有云气蒸腾,当出天子,而且此天子姓刘,后来刘备入川,果然成就了蜀汉基业。
这些事情明明白白的记载在正史之中,可见望气、相气之说,并非全是虚妄荒谬,而且,此时此刻的我明明白白的看到了江灵和郑军强身上的“气”!
虽然只是一瞥之间、稍纵即逝,但正如相色,都是对眼力劲儿的快、准、狠要求到了极致。
而且但凡征兆性的东西,都不会长久地停留,只为留心人警示、
江灵华盖之上是青气,袅袅娜娜,澄明彻顺,正是心底纯正的修道者所该有的气。
郑军强顶上却几乎无气,只灰烟似的夹杂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昏暗紫气,勉强算是富贵者。
至于小赵,则是烟尘,根本不能无气可观。
我心中暗忖,这灵眼除了可以相气之外,还可以看破术脚,也就是法术的破绽所在。
前些日太虚几乎耗尽精元以八千藤蔓围困我们,被我无意中瞥到了术脚所在,结果就破了他的法术。
念及此,我心中又是一喜,灵眼一开,自己的本事又更上一层楼!
而且五大目法中,我先植法眼,后启慧眼,再开夜眼,如今又有了灵眼,仅剩下天眼神通而已!
百步只余咫尺!
太虚子曾说过,他的莹目之术介乎于灵眼和天眼之间,就是以轩辕八宝鉴为修炼法器,他又说轩辕宝鉴可以开启天眼,或许所说不假。
就算他的话有水分,这轩辕八宝鉴也还是个无上宝物,不愧有灵镜之称!
我胡思乱想了一通,怔怔的出神,郑军强忍不住道:“不对,元方,你怎么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眼睛刚才……”
“哦,哦。”我回过神来,连声道:“没事,没事,我是无意中想到一个问题而已。”
郑军强却奇道:“你手里拿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古代的铜镜?”
“哦,对,是个做法术时用的法器。”我道。
郑军强听见“法器”二字,神色便有些不屑,他本来就感觉我和江灵有些神神叨叨的,现在更是略带反感,对轩辕八宝鉴也淡然起来,口气也有些冷漠道:“哦,法器啊……”
“师傅!小师傅!奎子醒了!”我们正在说话,奎子爹大呼小叫过来,喜不自胜的冲我喊道:“奎子醒了!”
“好!”我连忙将轩辕宝鉴收了,起身道:“走,过去看看!”
郑军强诧异的瞥了我一眼,似乎是难以置信,但嘴里却道:“醒了就好!”
我们一道过去,只见奎子已然睁开眼睛,正艰难地跟奎子娘搭话,糟鼻子老头等一干人挤进屋子里,把床围的水泄不通,都想听听奎子说的话,看他到底遇见什么事情了。
小赵道:“都让开!挤成这样像什么话!”
没人听他的话,见他过来,感觉警察要问话,新奇又刺激,反而围拢的更紧凑了。
郑军强脸色一沉,就要飙,我连忙抢上一步,对众人温声道:“大家别挤,奎子刚刚醒来,不能焦心。他身上的祟气也没散干净,会沾染到你们身上。”
众人一听这话,早一窝蜂地往外散,床周围立即空了出来。
郑军强瞥了我一眼,我微微笑道:“郑叔叔,您有话要问吧,您先问。”
郑军强点了点头,道:“好。”
他朝小赵一颔,两人便走到奎子跟前,小赵拿出来个本子,郑军强道:“你叫唐奎是吧?”
奎子脸色还是一片惨白,神情委顿不堪,我心念一动,灵眼立开,瞥向奎子的华盖,只见一股烟尘似的灰气杂乱漂浮,却另有一股浓郁的黑气被笼在其中,悄然闪没!
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