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江灵也忍不住拽了拽我的衣服,低声问道:“邵如昕这是要干什么?”
文战胜却大喜道:“那你敢不敢证明给我们看?反正我现在是不知道哪一只碗里有毒了,你说左边的没毒,我也不信,更不敢喝。”
“喝了!”
“对对对,喝了,我信大师的!”
“那你过去喝喝看。”
“去你妈的,你怎么不去喝?”
“你信大师,我又不信,所以我不喝,你要敢去喝,我就敢给你买棺材收尸……”
“滚你妈的蛋吧,你又不是我儿子!”
“……”
群众又乱成一团。
邵如昕缓缓捧起那个碗,竟然真的往嘴边凑去。
看到这个动作,所有的人都不吭声了,死一样的沉寂,连带着极其紧张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怎么办?
我应该要出言喝止的吧?
只是我一阻止,或许就暴露了行踪,毕竟那个程姑娘还在围观。
邵如昕的嘴唇已经快要接触到碗里的水了!
“别喝!”
我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喝:“两只碗里都有毒,你是知道的,你喝什么喝!”
我的突然出现出声,韦氏兄弟、江灵和表哥都是大惊失色,现场更是一片茫然,邵如昕动作一滞,没有再喝,眼中却似乎有了一点点几乎捕捉不到的笑意。
“谁在胡说八道!”文战胜功亏一篑,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然后回头先是瞥了我一眼,继而一惊,伸出手指着我,失声道:“你……你是陈,陈元方?你在这里?”
那边的程姑娘脸色一变,深深看了我一眼,扭头就走!
“慢走!韦家前来报仇了!”她旁边的韦见素见事情已然败露,当即大叫一声,挥掌就朝程姑娘脑门劈去!
“好一个忍辱负重的韦大爷!”
程姑娘冷冷一笑,手掌一翻,沉肩下肘抬臂,已不知从何处抓来了一根一尺七八寸长的银环乌金判官笔,一头有白色毫毛,另一头却似是生铁,迎着韦见素的手腕便疾刺而去!
判官笔为短刃,打穴最准,极其凶险,韦见素显然是与程姑娘斗过,有所预料般见机极快,程姑娘的判官笔一出,韦见素立即变掌为抓,手腕一曲,钩缠着判官笔身往前挺进。
谁料一声轻响,那判官笔生铁一头突然莲蓬般炸开,生出无数尖锐倒钩铁刺来,一个照面,便将韦见素小臂上划得鲜血淋漓!
“嘶……”
韦见素倒抽一口冷气,急忙撤身后退,去看自己的胳膊,判断对方的武器有毒还是无毒。
“好贱人!”
“纳命来!”
韦见书、韦见信见大哥受伤,纷纷大骂,都奔了上来救援,将程姑娘围住。
几乎是与此同时,邵如昕猛然将手中的毒水碗平平地抛了出去,仿佛一道白光,那碗带着呼啸之音,只奔程姑娘脑后。
程姑娘听闻脑后风声,侧面一躲,那碗几乎是贴着她的鬓角而去。
“好哇,原来是冲着我来的!”程姑娘冷哼一声,突然间嘬嘴长啸,远处,立即有声音回应,我脸色一变,她这是在叫援兵!
而那厢,文战胜见邵如昕突然难,也大喝一声:“邵如昕,还不束手就擒!”
叫喊声中,文战胜两只手一起亮出,左手夹着三把银刀,右手攥着一把银针,齐齐奔邵如昕招呼而去。
他旁边的那个送水的人,也忽然阴沉了脸色,手臂一探,多出一根两尺多长的竹签,揉身而上。
邵如昕冷笑道:“一个医门的,一个卜门的,弄些幌子,做些戏码,就凭你们么?”
我这边,江灵抽出剑,表哥仗着大刀,都挤到我周围,将我团团护住。
“打架了!”
“啊!”
“出血了!”
“快跑啊!”
“……”
变故陡然而起,各种武器耀眼夺目,片刻间就有受伤流血,围观众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是纷纷喊,瞬间作鸟兽散。
不远处,却有十多个汉子正朝这边飞速赶来。
程姑娘的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