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寐生道姑的宅子,我和老爸一直觉得奇怪,它内室的空间面积并没有我们眼睛直观看到和脑海中想象出来的那么大,难道真的是有极其精妙的夹层密室在内?
而无着子和御灵子就藏在那里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寐生道姑究竟是什么人?
我还没有问,邵如昕已经回答道:“那个寐生道姑不是别人,乃是御灵子!”
“是她?”我一阵错愕。
邵如昕道:“血金乌之宫的教徒,自九大长老以下,多半常年散居在外,一来是避免总舵中人手过多,容易引起高人注意;二来是便于寻找良质美材,以各种手段引他们入教;三来是在人间敛财,以作为此邪教活动之经费;四来是蛊惑人心,制造影响力,以便于掩护他们从事非法活动。这御灵子最经常的闲居地就是吴家沟,在这个偏僻的山村,她托称寐生道姑,以歪门邪道手段,完全骗取了村民们的信任,她在这里说一不二,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她,反对她。”
“我明白了。”我心中更加沉重道:“由此说来,吴家沟中的奇诡杀人案完全是御灵子一手策划并实施的,甚至包括洛阳的人口失踪案。”
“不错。”邵如昕道:“这些事情都是无着子和御灵子做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引你入彀!洛阳城中,引诱你去医院,那里其实布下了一个专门针对你的必死咒局,但却需要时日才能挥威力,只是你当时机警,很快就觉了不对,他们又让日本忍者暗中对你展开袭杀,好几次是被我撞破,也有几次是被晦极阻止,也有几次是被你自行破解,到最后,你聪明地选择了离开洛阳城,他们的第一个陷阱便告失败。”
我的后背立时泛起了一阵寒意,我一直以为医院里只是限制我两大极气、三魂之力、四大目法的符箓命术局,没想到居然是要取我性命的长时间慢性死局!
我还一直以为日本忍者只是偷袭我了一次,没想到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邵如昕和晦极都撞破过几次。
真正是鬼门关上走了一大圈!
好在我没有继续留在那里。
话说到这里,我们一众人已经到了项山脚下,东方天际白,眼看又是新的一天来临,但是我的心却异常灰暗。
山脚下没有什么人。
但是我却觉察到了异样。
略一环顾,我便已经看见,山脚下的小树林里,有几道青气氤氲而生。
“出来!”
我语气不善地喊了一声,现在也确实没有心情啰嗦。
“哗!”
整齐划一的声音,十数名身着统一制服的人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我们面前。
为之人,目光阴鸷,面色黑沉,正是绝无情!
五大队。
我有些厌恶道:“绝无情,有事快说,无事且退!”
“陈元方。”绝无情道:“你是个令主,还不是皇帝!用不着这么跟我说话,我不是为你而来,是她!”
绝无情指了指邵如昕道:“就知道你在附近,查了七天七夜了,还要跑吗?”
“绝无情,你也太高看自己了。”邵如昕冷笑道:“你算是什么东西!在你面前,我还要跑吗?我要做自己的事情,不喜欢有狗来打扰!”
绝无情冷哼一声,挥一挥手,手下众人正要排开阵势,我伸手一拦,道:“绝无情,实话对你说了,我的妹妹、舅爷还有族叔现在被血金乌之宫所执,或有危险,邵如昕是给我帮忙的,你要是敢对她下手,休怪我不客气!”
绝无情愕然道:“我们追查了七天七夜,她是通缉犯……”
“十天十夜也不成!”我怒道:“浑天成带着人去了项山寺你知道吧?你为什么不上去?日本忍者去了项山寺,你应该也知道吧?你为什么不上去?我这次出来查案子,对你也有好处吧,你现在放任我和浑天成的九大队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你要从中渔利?你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勾心斗角,铲除异己的!血金乌之宫的人就在附近,你不去抓,非要找邵如昕的事,你想干什么?干什么!你简直是太恶心了,给我滚!”
我一阵怒骂,绝无情猝不及防,目瞪口呆。
我们从他身边走过,他也没有动,五大队的一个队员喊道:“站住!”上前就要阻拦,身后太爷爷一巴掌打来,那人直接飞了出去。
“不死老道在此,谁再放肆,我就杀谁!”
余者噤若寒蝉,李星月、袁明岚、封寒客之辈也都垂默然。
我们走了。
没有人再阻拦。
只过了片刻,我听见身后绝无情说道:“走,去跟我抓血金乌之宫的妖人!”
我暗自冷笑一声,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如果击溃了血金乌,他们跟着捡便宜,顺便还能锁定邵如昕的行踪。这个绝无情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没有说破,只视若罔闻,问邵如昕道:“日本人为什么帮血金乌办事?周志成又到底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