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德安深邃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布满皱褶的脸上表情淡漠之极,看得胡小天有些心底虚,脑袋耷拉了下去,干咳了两声道:“权公公有何吩咐?”
权德安道:“你昨晚去了红山马场?”
胡小天点了点头,福贵就在御马监,那小子应该就是权德安布置在宫中的另一枚棋子,自己昨天前往红山马场的事情当然不会瞒过他的眼睛。胡小天道:“原本是去御马监致谢,樊少监邀请我去红山马场参观,小天一时好奇就跟了过去,没想到在马场凑巧遇到了三皇子、小公主和安平公主他们。”因为知道这些事无法瞒过权德安,索性老老实实交代出来。
权德安道:“七七就是贪玩的性子,说起来,杂家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
胡小天悄然观察权德安的表情,现权德安并无异样,应该是对昨天生在红山马场的事情并不知情,他叹了口气道:“要说这位小公主可真是不省心。”
权德安听出胡小天话里有话,眯起双目道:“她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胡小天将昨天生在红山马场的事情原原本本向权德安说了一遍,至于樊宗喜交代他要保密的事情早就被他丢到了一边,他必须要取得权德安的信任,目前想要在皇宫活下去,他还要倚重权德安,必须不能让老太监对他产生疑心。
权德安听完,目光显得越深沉:“你是说攻击你的人背后生有双翅?”
胡小天道:“不是真的翅膀,应该是某种机械装置,他甲胄的前面有两个拉环,只要拉下拉环,那两只金属翅膀就会舒展开来,应该还有调节翅膀角度的装置,利用那对翅膀他能够在空中滑翔。”
权德安点了点头。
胡小天又道:“樊宗喜说那些人应该是出身于天机局的机关门。”
权德安呵呵笑了起来。
胡小天不知他为何笑,怔怔地望着他。
等到权德安停住笑声,方才道:“天下间懂得机关制造的工匠不计其数,岂能根据他的一对翅膀就断定那杀手出身于天机局?”
胡小天道:“您老可得帮我保密,樊宗喜反复交代,让我不要向外声张。”
权德安道:“樊宗喜的话也未必可信,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要突然邀请你前往红山马场?三皇子他们去马场的事情难道他之前真的一点都不知情?马场的围栏为何偏偏在那种时候毁掉?”
胡小天道:“我也觉得奇怪,难道您怀疑这些事是他在背后策划?”
权德安道:“樊宗喜和姬飞花过从甚密,姬飞花此人狼子野心,凡是跟他走得太近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
胡小天故意道:“我听说皇上跟他也走得很近呢。”
权德安闻言面色一沉,怒道:“大胆!竟敢侮辱皇上!”
胡小天慌忙将脑袋耷拉了下去,心中却不以为然,若非姬飞花和龙烨霖走得太近,你权德安也不会失宠,你让我潜入宫中的目的已经明朗,应该是想利用我去对付姬飞花。
权德安道:“你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胡小天道:“没想什么,只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应不应该给您说。”
权德安暗骂这厮狡诈,他摇了摇头道:“既然都说是风言风语那就不必说了,杂家懒得听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胡小天道:“那就不说,姬飞花那个人实在是有些嚣张,他是内官监的领,可刘公公也是司苑局的头领,论地位两人平起平坐,论声望刘公公不知比他高出多少,他居然欺负到了司苑局的门上,那天幸亏您老人家及时赶到,不然还不知他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权德安眯起双目望着胡小天,猜度着他说这番话的用意。
胡小天道:“听说姬飞花是您老一手扶植起来的?”这货专挑权德安的痛处去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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