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此时方才明白展鹏为什么要冒着危险空中借箭,又为什么在离去之前拔走他射出的箭矢,想不到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展鹏居然还可以保持这样的冷静心态,这份心理素质就算自己也未必赶得上。
胡小天暗自欣慰,文博远短时间内是无法猜到究竟是谁下手了。
胡小天走了没多久又转身回来,手中已经多了一张弓,这厮弯弓搭箭,瞄准地上劫匪的尸体,咻!的就是一箭。
他的这一举动将所有人都弄愣了,向死人射箭,这厮还有节操吗?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下,胡公公居然还将这一箭给射偏了,胡小天将弓箭扔在了地上,骂道:“混账东西,居然敢惊扰公主圣驾,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人家早就死了好吗!胡小天这戏演得实在是太蹩脚了。
欲盖弥彰!文博远的脸上布满狐疑之色,胡小天啊胡小天,你故意当众射偏这一箭,好让我不怀疑到你,信你才怪,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百步穿杨的好手。人有时候太过多疑也不好,文博远就属于聪明反被聪明误。
胡小天是真心瞄准了,可惜这手头的准星差了点,望着文博远一脸的疑窦,胡小天心中暗乐,爱怎么想怎么想,就算现在不杀你,也得多杀你几个脑细胞。
清点人数之后,现己方一共死了五人,轻伤十二人,夜袭伏击他们的歹徒被杀十六人,伤者不祥。
胡小天认定这些劫匪都是文博远布下的幌子,心中更加坚定了将之杀掉的信念。
所有人员在经历了这一夜的折腾之后,都显得有些萎靡。文博远决定原地调整,生火灶饭,等到天光完全放亮再行出。
天色已经现出一片青灰。黎明在不知不觉中到来,胡小天牵着小灰来到距离营地不远处的小溪处,洗了把脸,然后帮小灰洗去身上的泥泞。
前方有人影向这边走来,胡小天顿时警觉了起来,等到那人走近一看。却是前去打探道路的赵志河。赵志河这个人物极其可疑,他负责队伍的向导和打探情报,昨晚生的事情此人难辞其咎,胡小天几乎能够断定,文博远和那帮劫匪之间正是通过赵志河联系,想要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必须从赵志河下手。
胡小天拍了拍小灰的臀部,让小灰在小溪边等着,然后迎向赵志河道:“这不是赵兄吗?好早!”赵志河本来并没有准备搭理这位胡公公。可人家主动跟自己打招呼总不能视而不见,他向胡小天躬身行礼道:“属下赵志河参见胡公公。”
胡小天笑道:“客气,赵兄这么早去了哪里?”
赵志河道:“奉文将军之名去前方探路。”他向胡小天身后望去,距离营地只不过百余步的距离。
胡小天嘿嘿笑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很亲热地搭在赵志河肩膀上,赵志河微微一怔,自己和这位公公好像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
胡小天道:“赵兄,我有句话想单独问你。“
赵志河又向营地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我还有要紧事向文将军禀报。”
胡小天乐呵呵道:“不急。就两句话。”
赵志河无奈,只能跟他向一旁走了两步。胡小天低声道:“其实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明白。”
赵志河哪能想到他会这样说,愕然道:“胡公公什么意思?您的话我一点都不明白。”
胡小天笑道:“不是不明白,而是装糊涂,那帮劫匪从何处而来你心里清楚,文博远让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更加清楚。”
赵志河脸色一变。他摇了摇头道:“胡公公,您怎样想我管不了,可是清者自清,有什么话,你去对文将军说。”
胡小天道:“你身为向导。却故意将我们引入这黑松林,害得我们损兵折将,惊扰公主该当何罪?”
赵志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赵志河对大康忠心耿耿,此心可昭日月。”
胡小天冷笑道:“只怕是对文博远忠心耿耿吧。”
赵志河猛然挣脱开胡小天的手臂,怒视胡小天道:“胡公公,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却咄咄逼人,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