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赤雄道:“这红山会馆乃是黒胡商会,不是你们想搜就搜的地方,谁敢踏入红山会馆半步,等同于侵扰我黒胡国境!”
董天将怒道:“四王子,你不要忘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大雍之国土,你们黒胡使团本该在松涛会馆居住,却为何会在红山会馆出现?”
完颜赤雄冷笑道:“本王没必要向你解释,我想住在什么地方也无需你来你指手画脚。想搜查我红山会馆,好!拿出你们大雍皇帝的圣旨,我自当敞开大门欢迎各位入内,如果没有,马上给我离开这里!谁敢擅入我红山会馆,格杀勿论!”他的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霸气无比。
董天将虽然亲眼目睹那蓝衣人进入了红山会馆,可是他毕竟还是有所顾忌,不敢硬来,想了想,反正自己虎标营的手下大都已经赶来,只要将红山会馆团团围困起来,料想那蓝衣人插翅难飞。董天将正想传令之时,远方隐约传来一阵胡笳之声,那乐曲吹得凄婉悲怆,随着夜风送入众人的耳中,原本对峙的双方突然都停住说话,不由自主去听那胡笳声。
胡小天初听还没有什么,可是仔细一听却感觉那乐曲如同有魔力一般,在自己的耳膜深处回响,悲怆的旋律响彻在夜空中,百转千回,如泣如诉,犹如一个女子悲切诉说平生不幸的命运,竟然让自己气血翻腾,胡小天暗叫不妙,意识到这胡笳声有些古怪,慌忙凝神静气,悄然运行无相神功,强迫自己不去听那古怪的声音。
胡小天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士兵。
周默也和胡小天同时意思到这声音古怪,低声提醒道:“别听这声音。”
就在此时自黒胡人的队伍之中,忽然咻!地飞出了一支冷箭,那冷箭正中一名虎标营士兵的咽喉,镞尖从那士兵的颈后钻了出来,可怜那士兵连吭都没吭出一声,仰头便倒,已然气绝身亡。却是一名黒胡武士率先动了进攻,他双目血红死死盯住对面的虎标营将士,喉头出野兽般的嘶吼声:“杀!”
虎标营的那帮将士迅速反应了过来,慌忙摘下弓箭,不等他们排列好阵型,又是一支冷箭射入他们的阵营内,传来一声惨呼,又一名士兵被羽箭当胸贯入,也是一命呜呼了。此时虎标营阵营中有人充满悲愤的大吼道:“兄弟们,黒胡人杀了咱们的兄弟,咱们跟他们拼了!
董天将还没有搞清怎么回事己方阵营已经倒下了两名士兵,心中狂怒,再加上那古怪的胡笳声不停传来,激起他胸中悲愤,恍惚间如同身处在疆场之上,目睹部下被杀,心头的愤怒让血液为之沸腾,他爆出一声怒吼。
完颜赤雄也是一头雾水,他并没有下令射箭,不知是哪个混账竟然擅自出手?
咻!一支冷箭再度飞起,这次是从虎标营的阵营之中射向黒胡人,完颜赤雄看到那支羽箭射向自己,慌忙向一旁闪躲,他躲过去,身后的一名随从却没有躲过去,噗!的一声闷响,羽箭从那随从的小腹中射了进去。
现场顿时混乱起来,因为夜色黑暗,谁也没看清楚到底是哪一个在射箭。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射箭,双方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向对方射去,这一轮箭雨过后,双方又有几人伤亡。
董天将双目赤红,宛如魔神附体,从一名部下手中抓起自己的方天画戟,出一声狂吼,一个箭步已经窜了出去,面对迎向自己的十多名黒胡武士,手中方天画戟宛如风车般抡起,刃芒如同水银泻地,方天画戟所到之处无坚不摧,顷刻之间,血肉残肢到处纷飞,哀嚎之声不断。十多名意图阻止他的黒胡武士竟然全都死在了他的戟下。
胡小天始终都站在一旁,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将双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肯定是那胡笳声有古怪,可以迷惑心智,所以黒胡人才会主动起攻击,而虎标营士兵被射杀之后,他那帮战友的仇恨和血性彻底被激起。
胡笳之声的节奏越来越急,此时旋律变得如同鬼哭神嚎,数百名虎标营将士争先恐后地向红山会馆内冲杀而去。黒胡人虽然强悍,可毕竟人数处于劣势,再加上他们本身就在大雍的地盘上,底气还是有些不足。
虎标营的这帮将士对黒胡人本就仇视,看到弟兄们无缘无故被黒胡人射杀,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心头,不顾一切地向红山会馆内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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